他还以为袁家嫌弃当年他家门落魄,因沦为商贾而嫌弃他呢。
听见她还愿意喊他一声“夫君”,这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分别一年,他们应该珍惜接下来的人生。
“无妨,我并不会嫌弃你,若你当年肯交代清楚,咱们不至于分别这么久。”
叶玉闷闷不乐,低声道:“我怕你一怒之下把我下狱。”
听见这个解释,刘景昼笑起来,眉目荡漾潇洒蕴藉之态。
“怎么会。”
他牵起她的手,手心有薄茧,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这些日子她必定过得很苦。
心口顿时软了下来,刚想开口安慰几句。
叶玉突然紧张地攥紧他的袖口。
“夫君,你说冯英还会不会派人来杀我?”
她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刺客是谁派来的,但有机会就要利用,管他谁派来的,只往冯英身上泼脏水就对了。
眼药要多上点。
刘景昼或许不愿意为了她针对冯英,但至少要让他心生怜惜,把自己的血书、还有长治的冤情呈报给皇帝。
说起这个,刘景昼面色冷了几分。
“玉儿,你是不是……和冯英有过节?”
那冯英如此针对长治、针对叶玉,甚至还派人来杀她。
他隐隐觉得,冯英针对的……就是叶玉!
叶玉抬眸,双眼懵懂纯澈,她点头。
“冯英如此害我们,让我们在羌人铁骑下差点活不下去,我们不止有过节、乃至有仇!”
刘景昼听见这解释,蹙眉道:“不是,我是说,仅是你们二人之间,有没有仇怨?”
叶玉乌溜溜的瞳仁望着那双褐色的眼,顿了顿。
过了片刻,她垂眸摇头,淡淡道:“没有。”
这便奇怪了。
刘景昼这几日已经长治的情况给摸清楚,无冤无仇,冯英为何会这么做?
叶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抓着刘景昼的手臂,带着哀求的语气道。
“夫君,你带我去长安吧,我想面见陛下,只要面见陛下,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看着女子急迫的神色,他连忙出声道:“莫急,我会带你回去的。”
听得他的承诺,叶玉笑起来。
在原本的计划中,她自愿献降,哪怕不死,也是坐在囚车里一路运往长安。
寒风瑟瑟,在大街上被人丢烂菜叶。
如今这情况,已经是好多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刘景昼把她耳边一缕头发挽到耳后,温声道:“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