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看着面前的韩爌、李标,眼睛眨了几下。
李标和韩爌也是老成持重,这么多年以来,也算是尽心尽力。
他们也都是当过首辅的人,对于这些事情都是非常清楚,也能够理解。
他们明白,此时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他们。
不管如何,他们都要坚持住。
只有如此,对于未来,他们才会有机会。
“毕大人说得对,陛下不是让我们讨论吗?所以我们要讨论出来一条妙计才行。这个处罚的措施,必须严厉一些,能震慑住众人,只有如此,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未来还会有别的大臣效仿。”
韩爌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毕自严心中挑起了大拇指,他明白,韩爌这位大佬所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他是老油条,对于人情世故以及人心的揣摩,有着独到的见解。
对韩爌的这番言论,毕自严非常敬佩,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韩阁老,果然高明,您这个建议非常好!”毕自严急忙拱手看着韩爌,眸子里满是敬佩之情。
“毕大人过奖了,老朽愧不敢当,不过是一家之言而已。”韩爌脸色一紧,眸子里闪烁了几下,随即淡淡的一笑。
“韩阁老,不要过谦了,毕大人所言甚是。”李标也是急忙附和了起来。
其实,李标和毕自严也都是发自肺腑的言论。
他们都很清楚,韩爌为官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官员都见过了,早就是老江湖,老油条了。
也只有他能对人性的剖析这么深刻,其他的人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本领。
“你们俩,就知道把老朽捧得高高的,老朽都快飘起来了。”韩爌雪白的胡子,在空中颤抖了几下,手捋胡须,尴尬地笑了笑。
李标、毕自严也淡淡地笑了笑,气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崇祯则是在旁边的静静地倾听着,甚至还闭上了眼。
李标、韩爌、毕自严等人连续讨论了好久,最终达成了一致。
福王朱常洵必须严惩,无论基于什么目的,福王这次都不能轻饶!
“陛下,我等已经达成了一致。”
韩爌急忙拱手抬头,一脸严肃而认真地看着崇祯。
“诸位爱卿,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理?”崇祯猛然睁眼,看着众人。
韩爌看着崇祯,整了整思绪,缓缓开口:“陛下,微臣等认为,此时藩王们很嚣张,陛下正好可以借着福王这件事做一做文章。”
“做文章?该如何做?”崇祯蹙眉。
“陛下,微臣等认为需要杀一儆百,杀鸡儆猴”韩爌说着,却是犹豫了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韩爌很清楚,说到底,福王也是人家崇祯的皇叔,身份何其尊贵,在他们面前,自己毕竟是外人。
“韩爱卿,你有顾虑?”
“启禀陛下,毕竟福王是皇叔,微臣不敢妄自评论。”韩爌说着,有些忐忑地看着崇祯。
此时,韩款的心里慌的一批,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崇祯是怎么想的。
如果崇祯只是象征性的处罚或者批评一下福王,那么自己所付出的全部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更悲催的是一旦福王缓过劲来,自己就是下一个周延儒。
在不清楚崇祯的想法之前,韩爌不敢随意下结论。
崇祯冷眼一看,立即明白了端倪,他们心中还是有忧虑,不敢完全放开。
想到了这里,崇祯拿起了龙书案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神情舒缓了许多,看着韩爌等人,语气平淡:
“韩爱卿,你们都放开了说,既然朕喊你们过来,就是与你们商议对策。
朕记得一句话,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即便福王是朕的皇叔,朕也不会刻意偏袒!”
崇祯的这一句话一出口,就如同灵丹妙药一般,让在场的韩爌、李标、毕自严等人豁然开朗,放松了许多。
“陛下英明,既然有陛下这句话,那微臣就放开了说。”
韩爌抖了抖肩膀,尽量让自己放松起来。
“说吧,今天,无论你们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朕只想听实话。”
“是,陛下,臣等遵旨。”韩爌等人答应下来,准备来一番慷慨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