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一样顾红就解释一次,直到把漆与墨二十九岁的人生剖析完婆孙两人才罢休。
阿瓒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爸爸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转变。
“我以后也要当缉毒警察。”
李士兰还没怎么样顾红就受不了了,抱着阿瓒认真道:
“世上职业千千万,这个咱们就算了,哪怕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你妈妈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她怎么办?!”
顾红贴着他的额头期盼说:“你就好好的,跟妈妈经商也好,像你大伯一样做科学家也罢,好好健康地活着就行了。”
阿瓒登时朝母亲看去,只见她微蹙的眉头听到奶奶的话后松开了。
东西收好后方大勇带着人搬上车,顾红有事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
李士兰带着儿子,中途阿瓒提道:“我们去看爸爸吧。”
一句“爸爸”让李士兰眼睛亮了几个度,而后微微湿润。
母子俩个在后座对上了视线,后者有一丝丝不好意思。
不怪李士兰激动,这是阿瓒第一次叫漆与墨爸爸。
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因为临时祭拜,母子两个先去买东西才来到烈士陵园。
“爸爸,我来看你了。”他说完后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又补了一句,“妈妈也来了。”
李士兰还是一如既往地跟他说说近况。
斜眼间儿子对着墓碑欲言又止,这是之前没有过的事情。
联想到他刚刚接触过他爸爸说东西,猜测他想跟他爸爸单独聊天,李士兰识趣退下。
“爸爸……”
阿瓒像妈妈以往那样上前轻轻抚过墓碑上爸爸的相片。
他眼里除了此前的崇拜还多出一份异样的情愫。
“我不当警察了,因为家里现在就我一个男孩子,但我也可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顿了顿,又道:“我要好好读书,以后照顾爷爷奶奶照顾妈妈和大哥,我会懂事的,以后不惹妈妈难过。
她真的很不容易!”
跟了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晚上睡觉两人很少分开过。
阿瓒深深感觉到了她的强大和不容易。
所以以后他会听妈妈的话,可能还会走妈妈走过的路。
停车场下,李士兰倚靠在车门前,眼睛却是没离开过儿子。
对漆与墨也还是有话想说的,眼里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无声说:你再等等我。
思忖间,一枝枯枝从天而降掉在她脚下。
李士兰抬脚踢开。
回去的路上阿瓒跟她道:“妈妈,我想回去上学。”
“好。”李士兰轻抚他的头笑道:“妈妈给你安排。”
1994年,夏。
秦宋带领的团队在为时两年的不断上诉后把当初接手阿瓒的人全部都送了进去。
与此同时,拐卖妇女儿童罪重新大幅度修正。
以出卖为目的,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行为均构成犯罪,刑罚根据罪行给予量刑。
李士兰的名字又在广省和宁省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同一时间,江军和许卫国等人升职加薪。
又同一时间,遭受绑架失踪孩子的父母大量涌入南市只为见李士兰一面,当面感谢她。
后来,李士兰以李瓒的名字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
她希望失去孩子的父母能早日找到孩子一家团聚。
她希望好人一生顺遂,坏人下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