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吵到半夜。
老五被几个姐姐打击得灰头土脸,一无是处,姐妹情分正如李士兰所想的那样。
以后她们不会再出手帮老五,甚至已经厌恶极了老五。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次日,刘多娣当着厂里人的面哭哭啼啼求她。
“老二,妈求你了,救救你妹妹,没有你她活不了啊!”
李士兰决绝甩开她的手。
“我救不了她。”
又一日,正值下班,厂门口人最多的时候刘多娣又来了。
还是哭着求她救老五。
李士兰又冷脸拒绝。
慢慢的,厂里开始有流言。
“听说了吗,副厂长的妹妹生病了,她妈都来厂里求她了,她还是不愿意救她小妹。”
另一个叹气,“所以说钱再多有什么用,不孝顺也白搭。“
“就是说,天天听人说副厂长有多孝顺,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还上了两版报纸呢,现在在长平也是个红人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她也配当劳模?”
“正是这个理。”
有的人纯口嗨,有的人却是真的坏,且不知悔改。
厂里有个投诉箱,专门给那些有意见的人设置的。
只说,自从吴国梁举报李士兰自爆后在厂里的日子就没好过过。
天天被人整,要么工作上,要么私下,口袋里有死老鼠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更不用说工作上他们处处针对刁难他。
要是李士兰找个理由把他开除吴国梁还没这么气,毕竟赔偿金也不少。
如今改革开放,去外面怎么着也能养活自己。
可这女人狠啊,任由别人欺负他,他道歉,他磕头,这女人更是无视他。
所以从害怕他转变成了恨,这天晚上又与了封信举报她。
信却第一时间到了李士兰手里,是厂里的保卫科科长林健华半夜拿来的。
“吴国梁那小子放进去的,科室上夜班的人看见后拿给我。
您看要不要毁了?”
彼时李士兰从睡梦中爬起来,带着不爽蹙额打开信,她看过后递给林健华。
林健华却嗤笑道:“刚才我看了,这小子说您作风有问题。
您这样的作风都有问题那他的罪就该枪毙了。”
李士兰把信装起来还给他,说:“放回信箱。”
林健华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提醒她,“这信要是放回去明天厂长可就找你去喝茶了。”
又道:“您知道了他的丑事又不想办他,要不然明天我找人警告他,让他以后别轻举妄动?”
“这次不忍了。”李士兰凝目说:“小人常戚戚,不必给他脸面,明天就办了他。”
听她这样一说林健华放心收信,乐道:“您说怎么办?”
次日。
厂长叫来李士兰,将信拍在桌上。
“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了,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最近厂里的流言全是这个,你解释一下。”
李士兰拿起信,认真地看,而后苦笑说:“劳烦您了,不是我不孝,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她说了捐肾一事,厂长越看她越同情。
被赶出来就算了,现在还有心脏病呢又惦记她的腰子。
刘多娣叫人怎么说呢!
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厂长很同情她,却又无能为力,毕竟这是家事。
正当想让她去广播室向厂里人解释一下,门外突然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一脸急色说:
“厂长,副厂长,吴国梁强奸妇女,公安来厂里抓人了!”
二人面面相觑。
厂长叹:“多事之秋!”
李士兰垂眸,佯装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