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轮得上她吗?
透析后身体的营养物质都排出体外,所以饿得非常快。
当李夏夏拔扎下床的时候已经饿得两眼发黑。
这方面钟姨倒是很有经验,她提醒道:“以后每次来做透析带点吃的来,否则容易饿。”
李夏夏缓了好久才起身回家,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是一个病人的事实。
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呢?
这是她确诊以来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
…………
“妈,今天我上医院。”
小女儿这话一出刘多娣就知道她的私房钱又要少了。
刘多娣心疼之余问她,“英杰不是发工资吗,他没有给你钱?”
“没有,但他不是还要养家吗,公公的工资这个月没给他,拿去看婆婆了。”
刘多娣叹一声气。
“原本也不用这么省的,要不是你拿去炒股全输了现在也不至于天天伸手找我要钱。”
老五住家这一个月医药费是她出,伙食费也是她,刘多娣有些吃不消了。
“妈,能不说这个了吗?”李夏夏狂躁说:“好不容易英杰不提这事了你又提,你是嫌我日子好过再给我添一笔吗?!”
看她生气刘多娣立刻顺毛说:“好好好不提了,已经过去了,咱们向前看。”
说罢,拿钱给她上医院。
刘多娣看她脸色苍白憔悴又心疼道:“明天我有空,把鸡杀了给你煲汤补一补。”
李夏夏不耐烦说:“我不喝,我要控制饮水量你不知道吗!”
刘多娣这才想起来般连连道歉,“那妈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听到这话她心情才好一点。
但这样的好心情进到透析室看见她隔壁床的老头被盖上白布拉走后瞬间就消失了。
“钟姨,他怎么了?”
钟姨悲恸怔怔道:
“他……走了。”
“死”这个字以前轻易就能说出口,自从生病后已经成了她连听也听不得的字了。
钟姨重复道:
“他走了——刚走的……”
病房一时落针可闻。
李夏夏跟傻了似的,目光呆滞,直到回家见到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母亲才抱着她崩溃大哭。
“妈——救我……”
“你救救我好不好——”
“你帮我求求二姐,求求她帮我换肾好不好,我不想死。”
“妈——我不想死……”
李夏夏哭得悲痛欲绝,几度要晕过去。
当刘多娣知道她为什么哭后心疼地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抱紧着小女儿颤抖说:“别哭了,你哭得妈心都要碎了。
天底下哪有妈妈不想救自己亲生女儿的?我是没有办法,要是有办法能让你受这罪!
我恨不得替你!”
“妈——你帮我求二姐,求她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等了……”
“你不知道血透有多恐怖,扎进肉里的针有牙签那么粗,她们扎得我好疼好疼——
今天走了一个人,我不想下一个是我,妈——救救我……”
“妈——我好怕好怕……”
“别怕!”刘多娣抱紧了她啜泣说:“妈在呢,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妈不等了,妈帮你去求你二姐,求她救救你。”
“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