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的邻居抓着李家三姐妹问,“你家怎么了?好端端的士兰怎么离家出走了。”
李士梅还在想怎么说,李士菊一副伤心的样子道:
“妈说拆迁的钱全部留给老五,二姐伤心就跟妈吵了起来,妈叫她滚出家门……”
“你妈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不该这样说话啊。再说以后是士兰给她养老,好歹她不知道?”
这个问题就是她们当女儿的也不明白,明明当年说好了的,二姐留家,家里她说了算,拆迁款她拿大头大家都没意见。
可妈和小五不同意。
……妈怎么想的,真没人知道!
一个婶子替李士兰打抱不平,愤愤道:“你妈真是老糊涂了,士兰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拖到二十八岁才成家,成了家后日子过得也不顺,现在她怎么还敢伤你二姐心叫她滚出去!”
有人就答了,“肯定是为了老五,刘多娣多宠这个女儿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她干了不光彩的事还是刘多娣威逼利诱叫士兰给李夏夏多准备点嫁妆。”
“你怎么知道是威逼利诱?难道不是士兰自个愿意的?”
“我怎么不知道。”说话的人洋洋得意说:“我偷听到她们母女说话了,刘多娣跟李夏夏说,说你二姐手里有钱,她又没有对象,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我去她跟谈,保证让你风光出嫁。”
大婶拍手,“结果真让她李夏夏风光大嫁了!”
黑夜里,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刚才刘婶跟士兰姐吼的时候你们是没看见,李夏夏躲在刘婶身后笑得可开心了!”
“难怪把好脾气的副厂长逼到把家都砸了,要是我我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又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要是漆与墨在就好了,他疼士兰,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漆与墨人确实好,对士兰也总是笑眯眯的,咱们邻居也得过不少他的帮助,士兰眼光不错,可惜他走了!”
“他是牺牲,牺牲和走可不一样,阿墨他是光荣牺牲了,就埋在南市的烈士陵园里面!”
说到这里,有人很不齿看着李家说:“她刘多娣这么多年来只会生孩子带孩子,让她上班她那点工资还没有士兰的三分之一多,向着老五把士兰赶出家门她怎么敢?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士兰她能有今天的体面?
大家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哪个不是看在士兰是副厂长的面上?没有士兰她算个屁。”
这个时候金婶突然问李家姐妹,“刚才我听到她们说什么薄情寡义?什么意思?”
李士梅小声解释,“爸过世的时候二妹没有哭,为着这事妈就骂她薄情寡义。”
金婶还没说话呢,一个比金婶年纪大的老婶就骂道:“你妈真是个癫婆,士兰养家这么多年她看不见净扯着这些烂事出来说。
当年她自己没用立不起来,连你爸的葬礼都不会办,要不是士兰在你爸能走体面?”
金婶立刻接话,“她那会就知道哭了,问她还三不知。”
金婶又对她们姐妹仨说:“士梅啊!不是婶子瞧不起你,你虽然跟士兰是双胞胎,却比不上她一半有用,你妈今天发疯你当姐姐的为什么不拦着点?
你是士兰的姐姐,就应该护着她!而且要不是你,凭士兰的聪明劲她何止是副厂长?”
李士梅哑口无言,一边不服,又想,李士兰没有走过的路你们凭什么去揣测。
金婶推开她,气冲冲走进李家,“你妈说士兰薄情寡义我不服,当年要不是她立不起来士兰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要站出来?
谁家孩子死了爹不伤心的,她是不伤心吗?
她是知道连她也哭的话这个家怎么办!
士兰给她遮风挡雨了二十年,她现在还叫士兰滚出去!
我去问问她有没有心!”
李士梅被推得后背撞到石头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这样倒显得她有点冷漠无情了。
可人不就是自私的吗?
再说如果不是她把工作让给李士兰她能有今天的成就?
这么一想李士梅心里的愧疚感瞬间就消失了。
人就是自私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