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江才人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振奋。
虽然她也清楚,自己恐怕是沾了陈贵人的光。
午膳过后,陈贵人等了片刻,见云雾没再说别的,好似叫她过来,就只是教她射箭、以及叫她一同用膳,就没有再提到她嫡姐的事,便也识趣地告辞离开。
“娘娘对陈贵人这样亲近,倒叫嫔妾有些嫉妒了。”
这时候,江才人却仍未离开,且这样小心翼翼地道了句。
“哦?”
云雾淡淡应了一声,就没别的了,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虽未端茶送客。
可这意思,也差不多了。
江才人顿时又觉得有些气馁。
从入宫后向云雾请安,听云雾说了那些话以后,她内心中,就已经认定了云雾……
“娘娘今日陈贵人过来,可是因为陈贵人姐姐陈嫔的事?”
江才人捏着帕子,心里左思右想着,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了句。
云雾闻言,这才抬眸望向她。
“你知道陈嫔。”
云雾道了句,不像是问,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嫔妾的母亲,年轻时与陈嫔的母亲汪姨母,乃是闺中好友,后来各自成亲……”
江才人连忙道,“陈家是诗书簪缨之族,绵延了好几代的大家族。
“本家并不在京城,而在儋州。
“母亲就与汪姨母分开。
“直到陈嫔入宫那年,陈家大房搬入京中,她们才又重聚。
“有许多事情,母亲都从汪姨母口中得知。
“嫔妾年幼,喜欢赖在母亲身边。
“便也跟着听了许多。”
话说到这里。
云雾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
她看向江才人,头一次对这个多番讨好自己、却不是去帝王跟前邀宠的女子,起了兴致。
“你都知道些什么?”
云雾不禁问道。
“娘娘,嫔妾知道,贤妃的生母杨氏,是因为偷偷给陈嫔的幼弟灌药,险些害死陈嫔的幼弟,才被汪姨母给处死的。”
江才人立即道。
说完,她没有立即说下去,而是望着云雾。
云雾听着这话。
这些消息,关嫔也为她打听到了。
但关嫔,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的。
然而江才人却是从陈嫔的生母汪氏口中,十分轻易地得知。
“除了这些,还有呢?”
云雾又问。
江才人瞧着她这般神色平静的模样,心里就是微微一惊。
看得出来,对自己说的这鲜为人知晓的秘密,云雾显然已经知道了。
江才人不禁慎重起来。
脑中细细思索起来。
看来,云雾对于陈嫔的事情,果真感兴趣,所以才会去调查。
那自己要说的,就必须得是对她格外有用的信息,才行。
“嫔妾听汪姨母说,那药,十分阴损,给小孩子喝了,身体的那一处……无处发泄,若不是医治及时,陈嫔的幼弟,就要废了。
“然而当时,杨氏肚子里,怀着一个,且她十分笃定,怀的是男胎。
“而杨氏给陈嫔幼弟灌的药,不是杨氏自己找来的。
“而是,贤妃娘娘……”
江才人说到这里。
云雾面上,才终于出现一抹诧异的神色。
江才人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接着道,“当时,贤妃娘娘还是陈家的一个庶女,尚未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