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低声道:“大多欢欣鼓舞,少数缄口不语,少有直言反对者。”
“民心归附,根基已立!”凌霄子赞道,“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动摇。”
封长卿颇为感叹:“据闻,高郡公不事奢华,从未大建宫殿,肆意享乐,反而一切从简,屡屡开仓放粮,施粥舍米。”
“如此仁德之主,民心怎不归附?”
“民心若定,则秩序井然。”
“高郡公又从不违农时,广积粮草,分派屯田,安顿流民。”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疾不徐,稳固根基,不愧为一方明主!”
凌霄子附和道:“更令人惊讶的是,高郡公自起兵以来,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一举一动,无不暗合天道,如有神助,实在不可思议!
封长卿转而叹道:“只可惜,高郡公进封爵位稍慢,叫天下枭雄抢先一步。”
凌霄子不以为然:“这自立为侯、国公,早有早的好处,晚也有晚的妙处。”
“依贫道看来,高郡公一路行来,并未落后,反而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毕竟,只以陇右、河西、山南西三道,进封国公,稍欠底蕴,气运不足以承托。”
“如今,新得剑南道这天府之国,既有粮仓,又有人口,升秦国公方才实至名归。”
他心中暗思:这高郡公出身,稀松平常,起兵之时,更气运衰微,无人看好。
然而,他却连斩陇右、河西、山南西三道枭雄,手下败将不计其数,不乏有潜龙之属。
更致使崆峒派道统沉沦、玉虚派只剩一支,仙都派名存实亡,万佛寺彻底覆灭,实在叫人惊叹。
若无得道高人辅佐,莫非是天授?
凌霄子暗叹一声:这大争之世,因果纠缠,劫数深重,天机又混沌不明,叫人无所适从。
封长卿蓦然问道:“可曾向高府递上名刺?”
随从点了点头:“奴已递上名刺,不过,高府管事回言,高郡公正筹备大典,斋戒沐浴,暂时不见外臣。”
“待明日大典之后,方才接见。”
封长卿有些失望:“却是来得不巧,未能即刻拜见。”
他奉命出使,从洛阳远道而来,一来一回消耗太多时日,只想尽快达成使命,不负豫公相托。
正踌躇时,忽见一员护卫来报,言语高府王管事求见。
封长卿神色一动,连忙让请。
这王管事相貌俊秀,仪表堂堂,叫人一见心折。
“不知王管事大驾来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封长卿拱手道。
王寅虎连忙避开:“封舍人大礼,奴不敢领受。”
封长卿笑问:“不知王管事有何见教?”
王寅虎道一声不敢,直言道:“我家郎君吩咐,请封舍人、凌霄道长,明日一同参与大典。”
“还望二位莫要推辞!”
封长卿、凌霄子对视一眼,应承下来:“高郡公盛情相邀,我等自当遵从。”
王寅虎面露笑意:“既如此,奴暂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