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安稳许久,战乱仿佛十分遥远,人人早无警惕,过着“安逸”日子。
殊不知,一支兵马已然潜伏在外。
“城中有多少守卒?”江油城北五里,山岭中,李光焰居高临下。
一员斥候拱手:“不足一千之数。”
“再探!”
“是!”
这三日以来,李光焰昼伏夜行,避开村寨,接连奔驰三百里,才至江油城外。
连夜奔袭,众人皆是疲惫,却见李光焰身先士卒,不惧风餐露宿,艰难险阻,于是,个个凛然遵从。
此刻正是卯时三刻,黎明时分,大雾正盛。
李光焰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不见半点事物,只听闻些许人声,从山岭下传来。
身后,千余精兵个个敬佩。
这一路行来,皆是狭窄山道,蜿蜒曲折,埋没在灌木藤蔓之中,不见痕迹。
若非李郎将带路,指点方向,披荆斩棘,众人早已迷失在山林之中。
过不多时,斥候去而复返:“郎将,城中守备松弛,全无警惕之心。”
“刺史魏宁照常打坐,唯有一员老吏,坐镇县衙。”
李光焰目光一亮,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这大好时机,怎能错过?
“传令,人衔枚、马裹蹄,即刻攻下北门。”
“是!”传讯兵卒答应一声,摇动令旗。
二十位队正神色一凛,各自通传军令。
片刻间,千余兵卒个个口含小木棍,马儿四蹄裹上碎布。
李光焰环顾四下,掠过一张张肃然的脸,喝道:“攻城!”
千余人齐齐点头,悄无声息奔下高坡,直奔北门之外。
此刻,城门大开,吊桥放落,供民众往来,毫不设防。
谁曾想到,竟有一支兵马撞开大雾,突兀杀来。
乍见此景,门外百姓皆惊得怔愣,毫无反应。
至于守卒,个个如在梦中,懵然不知。
李光焰眸光一眯,并未理会这些百姓,率领千余精兵,马不停蹄冲上吊桥,直入城中。
直到这时,方才有人惊呼:“敌袭!”
喊叫声此起彼伏,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
了望楼上,守卒如梦方醒,慌忙找来木槌,便要敲响铜钲。
“咻!”一支羽箭撞散白雾,射中心窝。
李光焰吐出口中木棍,沉声道:“传我军令,分兵五百,控制城门,另五百余人,随我杀向县衙。”
“不得有误!”
“是!”众人齐声应和。
左右两支队伍,各由队正率领,分道扬镳。
李光焰踏入长街,大步流星,偶尔有守卒杀来,皆被他一箭射杀。
不多时,来至城北一座府邸。
大门外,五十余个甲士持刀杀来。
李光焰淡声道:“速战速决!”
“是!”
十个小队结成锋矢阵,正中持刀,两翼为弓矢。
待众甲士冲来,手起刀落,箭如雨下,须臾间,肃清府门。
“走!”李光焰一挥手,当先踏上石阶,闯入前堂。
府中长史刚刚赶走瞌睡虫,没想到,竟迎来了杀神,一时肝胆俱裂,两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