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倏然挥动横刀,直取身侧之人脖颈。
“韩……升?”吴昭度猝不及防,一头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五百亲卫乍见此景,个个惊得呆住。
“扑通!”韩升滚鞍下马,下跪道,“高郡公,下官愿降,还望收留!”
吴昭度一死,大势已去,众亲卫再无斗志,一个个抛下兵器,跪地乞降。
高楷笑了笑,正要开口,忽闻城楼上一声大喝。
“韩升,卖主求荣之辈,无耻之尤!”
“拿命来!”
“咻!”一支羽箭刺穿夜色,电光火石之间,正中韩升后背。
“李光焰?”韩升措手不及,含恨而死。
高楷遥望城头,一人身穿囚服,面容憔悴,却可见铮铮铁骨,满腔忠义。
不由称赞道:“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即刻下令,跨过吊桥,径直前往内城。
李光焰跪于道旁,俯首道:“谢高郡公救命之恩!”
高楷连忙下马将他扶起,温声道:“你有勇有谋,又为人忠义,堪为当世英才。”
“怎能死于小人之手?”
李光焰满脸感激:“末将朽木之材,竟受高郡公大恩,实在有愧!”
高楷摇头道:“你允文允武,何必如此自谦?”
“如今,诸事既定,你可愿为我效力?”
李光焰拱手道:“若要末将效力,高郡公须得答应两个条件。”
“大胆!”唐检喝道,“主上看重你一身武艺,不惜大费周章,在此迁延时日,耽搁大事。”
“如今,不仅救你性命,更诚心招揽,你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无碍。”高楷摆了摆手,笑道,“光焰,你尽管说来。”
李光焰沉声道:“一者,曲水城百姓无辜,还望高郡公善待,莫要大造杀戮。”
“这是自然!”高楷郑重道,“我自与百姓秋毫无犯,更非嗜杀之人。”
“你可放心!”
“高郡公仁德!”李光焰称赞一声,继续说道,“二者,还请高郡公允许末将,收殓吴刺史尸骨,择地安葬。”
唐检诧异道:“吴昭度听信谗言,将你下狱问罪,又派人杀你。”
“你竟丝毫不计较,反为他处置后事?”
李光焰正色道:“吴刺史终究于我有恩,我不可不报!”
“入土为安,你自去收殓尸骨安葬便是。”高楷颔首。
“谢高郡公!”李光焰面露感激之色,“愿为高郡公效犬马之劳!”
“好!”高楷朗声笑道,“你既入我麾下,便为武毅郎将。”
“待来日,立下郡军功,我自不吝封赏!”
李光焰大喜下拜:“谢主上!”
高楷双手扶起:“不必多礼。”
众人见此,皆是歆羡。
片刻之间,李光焰便从小小校尉,升至郎将。
这般信重,恐怕仅次于夏侯将军。
是夜,曲水平定,高楷便于县衙坐镇。
一面安定民心,一面召集文武商议攻取长松。
拿下长松,文州便尽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