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扯住缰绳,手中长枪直刺夏侯敬德咽喉。
眼看便要得逞,不面露喜色。
却不料,一点寒光乍现,直击面门而来。
“不好!”他寒毛直竖,慌忙一旋手,收回长枪横在身前。
“铿!”枪、槊交击,爆发一阵锐鸣。
吴玄只觉万钧重力压顶,虎口发麻,耳边嗡嗡作响。
胯下骏马承受不住巨力,四肢抖如筛糠,深深陷入泥地之中,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大叫。
吴玄面色通红,心中叫苦不迭,再无半分小觑之心。
这一交手,他便知晓,以他武力,绝非夏侯敬德对手。
强撑下去,只能身首异处。
顿时,心生怯意,正要开口求饶,却不防双手一轻,一片寒光袭来,电光火石之间,劈过他脖颈。
一颗斗大头颅坠地,滚了三滚,现出满脸惊愕之色。
夏侯敬德捞起首级,喝道:“主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一千吴军见此,骇得面无人色,或逃或降。
夏侯敬德收拢残兵,率军一众轻骑,直奔曲水。
另一头,吴昭度听闻消息,大惊失色:“玄儿死了?”
吴玄踊跃请战的英姿,似在眼前,然而,一转眼,他便死于非命。
着实令人惊愕。
府中众人皆是骇然,原以为凭借吴郎将之武艺,纵然不敌夏侯敬德,也可安然退返。
谁能想到,吴郎将竟连一个回合也撑不住,便兵败身死。
叫人难以置信!
吴昭度老泪纵横,好一番痛哭,众人连连劝阻,方才收敛悲容。
“夏侯敬德咄咄逼人,诸位可有良策退敌?”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答。
吴昭度面露失望,忽见李光焰拱手道:“刺史,末将愿领五百骑兵,与夏侯敬德一较高下。”
“好!”吴昭度大喜,一迭声道,“你且去,务必砍下夏侯敬德首级,为我侄儿报仇。”
“是!”李光焰领命,持枪带弓,点齐兵马,便出北门去了。
过不多时,曲水城五里之外,夏侯敬德、李光焰二人狭路相逢。
夏侯敬德勒马伫立,遥望一眼,见这敌将相貌英武,镇定自若,不由叫道。
“敌将姓甚名谁,速速报来。”
“我槊下不杀无名之辈。”
李光焰朗声道:“末将李光焰,文州刺史麾下校尉,请教夏侯将军高招。”
“校尉?”夏侯敬德笑道,“吴老儿手下无人了,竟派一名小校,前来迎战。”
二话不说,倒提长槊,催动青骢马,便向李光焰杀去。
李光焰神色郑重,握紧长枪,一夹马腹,迎着夏侯敬德兵锋,却怡然不惧。
“铿!”金铁交击,火花四射。
李光焰只觉一股巨力,从枪身传来,震得虎口发麻。
心中惊叹:夏侯敬德不愧当世猛将,竟有这般勇力。
他年少时,见天下纷乱,便立下大志,追随明主拨乱反正。
为此苦练武艺,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十余年来,不曾停歇一日。
终于练得枪法如龙,一身箭术,更是惊人。
据闻,乡中曾有猛虎下山吃人,肆虐数十个村寨,乡人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