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似乎全都照在他的身上,即便是穿着便服,挽着裤管挑着水桶,也似乎从光芒中走来。
“苏野,大姑来了,我陪李会计去趟厕所。”
她特别贴心的扶着李雅竹:“那个李大夫,我看你有一条裤子很旧了,一会儿我用下家里的缝纫机,给你改条短裤,腿上的木板重绑一下。”
“这样你会舒服点。”
“我再帮你改件半袖,宽宽松松的那种。”
“我帮你编双凉草鞋。”
说的声音很大,自我表现的很明显。
苏沃野看着她们拐过墙角。、
进院子将水倒进缸里,苏大妞已经将衣服裤子洗出来。
将盆里的脏水水,倒去门前的坡头。
“大姑,你坐着别动,我来漂洗。”
苏沃野看苏大妞洗母亲的尿裤子,过意不去。
“二野,你可千万不能洗,你是个男的,可不能洗女人的脏衣服,会压着运气的。”
“以后啊,你的衣服记得让你媳妇洗,你不能洗她的,她洗,也得先洗你的再洗她的,叠好的衣服,不能把她的放在你的衣服上。”
“要不然会压住你的运气。”
“你在家里也会被她压着,我是我地位。”
讲究可真多。
部队自己衣服都是自己洗,他都不让勤务兵洗。
苏沃野小时候很黏姐姐,经常跟她在苏大妞家吃饭。
也不争。
又把扁担勾儿挂在木桶上,还得挑一担。
出门袁木夏在大门外窥视。
知道她不想洗母亲的脏衣服。
心里不舒服,看了她一眼,也没说出来。
这家伙长的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是透视镜。
袁木夏尴尬笑过,转身又去了菜园。
李雅竹是个讲究人,安全到了菜园墙角木板搭建的厕所,即便是身子靠在厕所墙上,也不让她帮忙,让她在外面等。
袁木夏只是不想洗衣服,还想试探苏大妞会不会将傲以桥的事泄露出去。
动机太过明显,就这么暴露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又不是真的儿媳,就算是真的,李雅竹有两个女儿也轮不到她。
该做午饭了。
她顺便进菜地拔了两个水萝卜,几朵小白菜,摘了儿鲜嫩的豆角,几个黝黑的胖茄子,拔了两窝土豆。
抖弄土豆时,
突然看见豆角架下,几张十元五元两元一元,五角两角一角的钱。
还有钢蹦。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傲以桥,跪在菜地里,钱掉在地上。
捡了起来。
数了数,居然有三十块七毛七。
不少。
得找个时间还给他。
刚装进口袋,李雅竹出来了。
她吃了布洛芬,矫正了木板,虽然不方便,也不太疼了,住着拐杖也不是太危险。
袁木夏做做样子,护着李雅竹回到院里。
洗完了洗衣,晾在晾衣绳上的苏大妞说:
“小袁,你头上的伤还不太好,一会儿大姑做饭。”
“大田留根煎药呢,吃了药就来。”
苏沃田姚留根结婚几年没孩子,一直吃药调理。
袁木夏答应一声,进了厨房。
不做饭,也得把厨房收拾收拾。
看来今儿的在这边吃饭,做做样子。
可进了厨房,
案板上摆着碗筷,脏的,碗柜尘土很厚,乱七八糟的放着油盐酱醋,案板下放着几个皱皱巴巴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