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
“圣上今日也没上朝?”
“没有。”
初伏已至,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候便是清晨,饶是这般,叶晚竹也还是得摇着手中的扇子,才不至于流汗。
听着隐风的话,叶晚竹越发感到古怪。
七日之前,向来勤政的昭德帝忽然下旨罢朝,这一歇便到了现在。
昭德帝毕竟也是人到中年,若说是生病了想休息倒也不算奇怪,可问题就在于,自那日之后,皇城四门紧闭,被御林军牢牢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样的阵仗便不由得让人多想。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王妃。”
就在这时,书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赵夫人到了。”
叶晚竹闻言立刻敛起了心神。
赵夫人半个月前终于清醒过来,又调理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子,如今总算是基本恢复了正常,能外出走动了。
“夫人慢些,进屋里说话吧。”
陈嬷嬷和赵夫人的丫鬟一左一右地将她扶着走进屋中,十分小心翼翼,赵夫人本人看上去却并不在意。
她迈着大步来到桌边坐下,又摆摆手,“我已经好了,别这么紧张!”
叶晚竹看着她的脸,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数月,赵夫人形容有些憔悴,但却比她预想中要好得多。
“赵姐姐恢复得不错。”她轻声道。
闻言,赵夫人双眼一亮,立刻朝叶晚竹转过身子。
“是吧?我跟你说,那从江南而来的大夫,的确有些本事,若是没有她出手,这会儿,我只怕不会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赵夫人口中的江南大夫,叶晚竹也有所耳闻。
这位是赵家花了不少时间人力才请到京中来给赵夫人看诊的,如今看来效果斐然。
“关键是啊,范大夫除了治病,更精通调理之术,我刚醒来的时候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你看,如今已经能跑能跳了!”赵夫人又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似乎是在炫耀。
她又朝着叶晚竹看了过来。
“赵夫人,这位范大夫真有这么神奇?”
叶晚竹还没开口,书画先眨着眼睛接过了话头。
“不知范大夫现在何处?您也知道,我家王妃……”
叶晚竹身子发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随着夏日气温升高,她越发感到气力不支,阳光灿烂却反而让她眼前发黑,偶尔连站着都直打晃。
京中大夫的药都没太大效果,书画看在眼里越发着急。
如今居然听见一位现成的神医!
赵夫人笑了起来。
“你这丫鬟真是不错,”她看着书画,又朝外面喊道,“嬷嬷,请范大夫进来吧!”
赵夫人自己的嬷嬷将一个年轻的姑娘引进屋中。
这就是神医?
书画忍不住瞪圆了双眼,目光在范大夫身上多扫了几眼。
这位范大夫一看就是出身江南,别有一身婉约气质,上前给叶晚竹行礼时动作却十分利落。
“我已经和范大夫说好,请她再在京中留一段时日,替王妃调理身体。”
赵夫人终于道出实情,又朝叶晚竹挤了挤眼睛。
“王妃准备怎么谢我?”
叶晚竹也不与她客气,“赵姐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