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竹收了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萧子景龇牙咧嘴地呻吟着,想装死,余光却看见叶晚竹又将鞭子举了起来。
“好!可以!我答应了!”他下意识地猛点着头。
这条行使家法的鞭子是他们萧家的东西,萧子景只见过它打人,还从来没想到被它打竟然会如此折磨!
“啊!”
饶是同意的话已经出了口,萧子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鞭子又一次朝自己甩了下来!
“你还要怎么样!”他崩溃地嘶吼起来。
叶晚竹将沾满鲜血的鞭子丢到一边,又摊了摊手。
“打得太久,手滑了,王爷要是早点答应,不就不用白挨这一下了吗?”
她表情无奈,萧子景却几欲吐血。
所以,这是怪他自作自受?
书画这时候从一旁小跑着上来,殷勤地将擦手的帕子递给叶晚竹,“王妃,您辛苦了,快歇会儿!”
她一边说着,隐川也再次出现,又将那张摇椅稳稳地放在叶晚竹身旁。
使鞭子是个力气活,叶晚竹这会儿是累了,挥鞭的手都在抖个不停。
她顺势坐下,又朝冬生招手,“你过来。”
冬生哪儿敢不从,小跑着上前去,身子也在隐隐发抖。
王妃应该打过瘾了吧?
“王爷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叶晚竹问道。
冬生一愣之下,才想起这两位刚才还商量了一件大事。
“去写份协议,让王爷签字画押,”叶晚竹又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萧子景,“大房一个月还不上我的银子,王爷就一个月别想要俸禄。”
萧子景刚从疼痛中勉强清醒过来,被几个下人扶着坐起了上半身,闻言恨恨地朝叶晚竹看来。
“你这样做,还给景平王府留活路吗?”
库房空虚,账面没有银子,就连他的俸禄都不能花用!
“贱人!”萧子景咬牙切齿地道。
“王爷想反悔?”
叶晚竹眯着眼睛,揉了一把酸痛的手腕,忽然道,“隐川,你去,王爷还没受够教训!”
隐川二话不说便弯腰去捡地上的鞭子。
萧子景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凝成了冰。
叶晚竹可是说过,这人是谢无咎的手下,也就是东厂的人!
那是什么地方?
萧子景常在边关带兵打仗,但也听说过京城被东厂抓去的贪官污吏,都是如何被酷刑折磨的。
想想那些传闻,萧子景看向隐川的表情便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恐惧。
“我,我写!”
眼看隐川要朝自己走来,萧子景牙关一咬,恶狠狠地应了下来。
先过了今日这一关再说!
他这一松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叶晚竹口述了一份协议,又和萧子景都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协议收起,叶晚竹便施施然地站起身,带着自己身边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辉院。
萧子景瞪着她的背影,几乎要把满口的牙都咬碎。
“冬生,”他阴恻恻地转过头,“你去,给宫里送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