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了?”
那郭嬷嬷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从前没少来王府仗势欺人,只废她一双手,简直是太便宜了!
“别急,”叶晚竹甩掉刀尖上的血珠,重新将其收好,“若是我今日就这么杀了她,柔妃娘娘可就找到收拾咱们的理由了。”
况且,她还需要郭嬷嬷进宫去替她传消息呢。
留下郭嬷嬷的命只是暂时的,日后,还有的玩!
“走了书画,回去烧水,我要沐浴。”
收回目光,叶晚竹朝着书画招了招手。
王府里的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重头戏,还在明日的东厂!
主仆二人很快离开,从始至终也不曾往屋中看去一眼。
萧子景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睁着双眼了无睡意。
连长姐的命令都敢违抗,叶晚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这下该如何是好?
——
次日。
叶晚竹从睡梦中醒来,便感到浑身乏力,骨头缝里似乎都渗着酸痛。
这感觉有些不妙,她刚撑起身子,便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熟悉的虚弱袭上,叶晚竹靠在床头,缓了半天才生出力气,喊了书画进来。
“王妃!是不是旧疾又犯了!”
书画进到屋中,看见叶晚竹苍白的脸色便是一惊。
叶晚竹有气无力地点头。
“定是昨日打那几条老狗累的!”书画忿忿不平地嘀咕着,“奴婢去给您取药!”
叶晚竹看着她在柜子面前低头翻找,又无力地合上了双眼。
生下萧延之后,她身子太过亏空,劳累过度便会如此,此番想来是重生后整日忙碌所致。
这也正好给她提了个醒。
叶晚竹默默地盘算着,她现在用的药不过是京中随便一个大夫开的,治标不治本,前世她被萧子景拿捏着日益虚弱,哪还有力气寻医;今生倒是可以早做打算,找个好大夫调理身子。
不说恢复到上阵杀敌的水平,至少也不能如此虚弱不堪。
“王妃,药来了。”
书画端着药丸和温水来到床边,伺候着叶晚竹吞下一粒,又忧心忡忡地道,“您这样,今日便不要去东厂赴宴了吧?”
“那怎么行?”
服了药,又缓和片刻,眩晕的症状渐渐好转,叶晚竹低笑一声。
“我若是不去,万一九千岁以为我是故意推搪,那可就糟糕了,我还等着抱他的大腿呢。”
想到谢无咎那阴鸷狠辣的模样,书画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劝。
“那奴婢去给您将厚衣裳拿来。”
药丸还是起了不少作用的,等叶晚竹穿戴整齐,又用过早饭,已经感到不适消退了大半。
只是脸色一时间还缓不过来。
看着铜镜中自己面容虚白的模样,叶晚竹往唇上点了些口脂方才起身离开。
白日的京城热闹繁华,可越靠近东厂,街道两旁的人便越少,直至空空如也。
拐过最后一道弯,宽敞大道徐徐展开,两旁鲜艳精美的人皮灯笼正随风飘动。
车夫畏惧不已,不敢继续前行,和叶晚竹打着商量,要将马车就停在这里。
书画正要与他分辩,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来。
“车上可是景平王妃?都督让小的前来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