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不敢叫我贱人了?说,谁才是贱人!”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贱人,我才是那个贱人!”
叶晚竹训狗似的,她说一句,柳汝兰回一句。
直到打得精疲力竭,柳汝兰浑身皮开肉绽,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说起来,打人还真挺累的。
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叶晚竹抬眸望向角落里呆若木鸡的金婶子。
她低声冷笑,只是对上眼神,后者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
“求王妃恕罪,求王妃恕罪呀!以前都是老奴狗眼看人低,是老奴不对!”
“你这狗奴,忠心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金婶子有多忠于柳汝兰呢,方才见她被打,恨不得缩进老鼠洞里,哪敢靠前替她挨上一杖?
懒得再看她们,叶晚竹挥挥手,“愣着干什么?带着你的贼主子,赶紧给我滚。”
“一炷香内,若铺子里还有你们主仆的东西,我便将你们打死,扔进护城河里喂鱼!”
金婶子连滚带爬上前,扶着昏死的柳汝兰,忙不迭要逃走。
她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此刻不忘带着讨好的笑。
“请王妃放心,奴婢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等一下。”
叶晚竹冷声喊住她,金婶子僵硬停下脚步。
“王妃……还有何指教?”
叶晚竹起身,缓步靠近她,居高临下道,“为何不说?本王妃要你回到王府,将今日之事大肆宣扬,务必让所有人都知晓!”
“明白了没?”
金婶子虽不知为何,却吓得连连点头。
“那就滚吧!”
眼见主仆二人连滚带爬地离开,叶晚竹嗤笑一声,复将目光放在几位伙计身上。
众人齐刷刷跪下,朝叶晚竹行礼,无不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小姐,多谢小姐救小的们于水火之中!”
叶晚竹敛眉,上前将他们扶起,一个个看过去,心中大惊。
“你是虎子,你是陈生?”
她一一辨认,众人哭嚷着点头。
“原来小姐还认得小的们,小的们待在这里,便是值得的!”
“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倏忽间,叶晚竹也红了眼眶。
当初柳汝兰从她手中抢走铺子后,她便以为她将人手全部替换了,没曾想竟把小二们留了下来?
这些店小二,皆是曾经铺子里的伙计。
可几年前,他们还个个朝气蓬勃,脸上笑容灿烂,为何如今两鬓斑白不说,双颊凹陷,更是显得死气沉沉?
她方才,险些没认出来!
“这些年,你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叶晚竹声音颤抖,环顾四周,却未曾看到最熟悉的身影。
“若你们还在,那曼娘呢?她在哪!”
曼娘是这铺子的掌柜,亦是叶晚竹母亲生前密友,这铺子在她的打理下,一直欣欣向荣,日进斗金。
可自从柳汝兰抢走了铺子,让金婶子做了掌柜后,她便不知所踪……
本以为他们都被遣散了,如今虎子还在,那曼娘能去哪儿?
虎子哭着抹着眼泪,抽噎道,“小姐,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