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拿掉,我不要。”
李紫鸢一把抓住府医的手,咬牙忍痛说道。
府医对上她眼神,心中骇然。
这世上哪有不要孩子的母亲?这李姑娘,心是真狠。
“李姑娘,月夫人说要保你这一胎,你的银子我收过一次,可这一次我不听你的了,你若没有这个孩子,往后有什么保障?”
李紫鸢气极,一生气,腹中更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死过去。
正在此时,江家的大夫到了。
来人是一名穿着朴素的老者,江映月见了他的面当即亲自起身,
“易先生,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亲自来?”
谢如安认得此人,此人是回春医馆坐镇十年的易林兴,平日里免费替百姓们看各种小毛小病,时日一长,累积了不少口碑。
原本成亲时他想过聘用此人来侯府做府医,可是这易林兴不识好歹,不肯来。谢如安便权当他是自知本事不够,不再强求,时间一久也就忘了此事。
如今甫一见面,他忽然想起那段旧事,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老者,“他连府医都不能胜任,能看好鸢鸢么?”
易林兴撇了一眼谢如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只转头看向江映月,“月丫头,这男人在外面随便和野女人无媒苟合,算什么夫君?你爹叫你回江家去,怎么不回?”
看他说话语气,不像是受雇于江家的普通大夫,倒像是一个严肃的长辈。
王氏和谢如安听他说话半点不带客气,正要发作,江映月却是抬手拦住二人。
江映月面对易林兴眨眨眼,语气恭顺,“晚辈自有打算,请先生放心。不如我们先救治病人?”
“嗯。”
说完老者便进了内堂。
江映月扭头看向谢如安,“易先生是父亲好友,看在两人交情深厚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留在京城,莫说我,就是家父也对先生恭敬有加,你往后还是态度放正一些。”
谢如安见她这般严肃,心头一紧,但转念一想,她这般却是为了维护一个老头,不禁又皱眉。
只是眼下他另有考量,既然没了入仕的可能,或许可以在江家找个肥差,以后和江映月一起继承家业。
想到这里,他便没有顶嘴,老实道,“夫人说的是,为夫知道了。”
这时,易林兴面无表情走出来,
“已经安了胎,她月份大了,这一胎要是落了,以后怕是不能再怀,这段时间不要再让她受刺激,安心养着,”
说罢掏出两张方子,“第一张从现在吃到临盆,第二张从产后吃一个月。有什么不懂的来回春堂问我。”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扫了江映月一眼,转身便走。
眼见闹剧暂时平息,江映月缓缓舒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怨气:
谢宴青那个始作俑者,躲进宫里倒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