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李紫鸢一眼,似乎是担心她听了不高兴。
王氏顺着儿子目光也看了李紫鸢一眼,也不避开她,“正是因为她现在怀了孕,没人伺候你,才更要你去和江氏亲近亲近,你总是疾言厉色,要江氏如何与你成事?”
刚刚闹着要撞柱,真当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矜贵了?
王氏笃定她自个儿心里也知道孩子就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
李紫鸢心中冷笑,这老太婆掌家没本事,但后宅妇人那些手段该有的一个没少。
王氏分明是要她和江映月斗个两败俱伤,最后渔翁得利,这算盘都拨到她脸上了!
婆媳之间硝烟弥漫,谢如安隐约觉得气氛不对,却看不明白。
王氏继续循循善诱,“娘知道你嫌江氏古板无趣,可真论姿色,京城有几个女人可以比过她去?别告诉娘你看见江氏一点感觉也没有!”
房间内一阵静默,谢如安的眼底一阵晦暗。
这些时日,他每每见到江氏,都是有些想法的,可江氏对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视而不见,这般态度,他堂堂男子汉要怎么忍耐?
王氏见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不过是拉不下脸,心领神会,笑道,
“女人呐,但凡尝过了那事,从今往后便是夫字天出头,你只要……”
她附耳过去,低低说了几句。谢如安一边听着,一边眼底放亮,丝毫没注意李紫鸢的眼底越发阴鸷。
“果真么?”
“娘还能骗你不成?”王氏笑得十分得意。
江映月不胜酒力她是知道的,否则三年前也不会轻易成事。
只要她和安儿成了事,米已成炊,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到那时,她就要把今日的一切损失都夺回来!看江氏还不服服帖帖的?
母子二人聊得酣畅,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不起眼的角落,有人影一闪而过。
……
晚膳时分,厅堂之内,众人齐聚,谢宴青命人换了圆桌,不分主次,但下人们在他身后恭谨有加,更衬他主人气度。
谢如安坐在旁边,看着过去身份卑微的庶弟如今这般高攀不起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了母亲王氏和李紫鸢一眼。
三人各怀鬼胎,交换眼神后各自无言。
这时,江映月姗姗来迟。
一下午揽月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众人皆知她忙,此刻见她换了一身月白色流仙裙,身上水汽氤氲兰香阵阵,整个人透着幽静柔婉,一时间让人不忍移目。
谢宴青凝视她片刻,眸色又添一分晦暗。
谢如安更是目光炽烈,江映月刚落座,他便亲自斟了酒,笑着递到她面前,
“夫人,为夫八年未归,一回来就让你受了委屈,这酒,给你赔不是了。”
眼看纤纤素手执起酒杯,谢如安心中一阵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