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昭云帝死,还是小师妹死,活着的人都会是千古罪人。
就算反悔,浴舟脸上也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今时不同往日,是你之前对我隐瞒了师姐的死因,怪不得我。”
这丫头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绝不能留。
担心谷清音倒戈,浴舟敷衍了几句。
“不过你放心,你既与云知柠两情相悦,舅舅可网开一面,放她一马,成全你们。”
云知柠呸了一声。
“谁稀罕你成全?无论是谁,只要伤害我姐姐,就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话既是说给浴舟和谷清音听的,更是说给昭云帝听的。
知道自家侄儿是个死心眼的人,浴舟懒得同云知柠一般计较,催促道。
“云驰,一刻钟已经过去了,你耗得起,云城的百姓可耗不起。”
“舅舅,不可……”
谷清音话还没说完,便被浴舟一掌拍飞。
“此事轮不到你做主。”
谷清音试了数次,都没站起身,显然浴舟那一掌下了死手,云栖晚朝云知柠递了个眼神。
“谷清崖,那可是你的侄子,是谷氏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
“那又如何?”浴舟掩去眼底的心疼。
“他为了你这个仇人忤逆我,是他罪有应得。”
视线在殿内众人身上环视一圈,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有担忧的,还有疑惑的,更有平静无波的,视线最终落在祈墨淮身上。
“墨淮,你……”
“我陪着你。”
在天辰山求亲时,他曾发过誓,行她所行,想她所想,愿她所愿,爱她所爱。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他都会陪着她。
看着他坚定中又含了一丝祈求,云栖晚嘴角上扬。
“想到哪去了,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共进退。”
祈墨淮诧异,难道阿云不是想抛下他?
“当然不是,本公主是想说,还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结束后便补给你。”
他们可是要共度一生的,既然要同甘,自然也要共苦。
她可没有傻傻把人往外推的习惯。
若是有尾巴,祈墨淮觉得他定然会摇瞎众人的眼。
“阿云可不许遛我,一言为定。”
他的阿云终于彻底走出来了。
“一言为定。”
见云知柠和谷清音两人已经退到安全的范围,云栖晚对上浴舟的视线。
“师叔当初想借我之手毁了昭云,如今又想利用昭云毁了我,可曾想过会被反噬?”
“反噬?”浴舟似乎在嘲笑面前之人异想天开。“如今即将被反噬的人是你。”
云栖晚一脸挑衅。
“师叔确定?”
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浴舟举起阮庭栀递过来的鸣镝。
“云驰,你是要云栖晚活,还是云城百姓活?”
谢知礼眉头皱成川字。
“浴舟,百姓是无辜的。”
陆准手中的剑指着浴舟。
“欺负百姓和老子闺女算什么好汉,你有本事就跟老子单打独斗。”
竟然拿百姓来逼晚儿,真是卑鄙。
“陆准,把剑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