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这位监察副使如果想要保证方芸遥的逍遥日子,就要保证没人可以搬到晋阳侯府。
想到魏云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其父魏长弓也极为怜惜军伍,陈奉瑾终究还是满意了,冲着翠柳拱了拱手。
“有劳姑娘了。”
翠柳连忙回礼,拿着书约走出了房间,找方芸遥签订去了。
方芸遥就在一楼等着,刚被陈奉瑾从翠云阁赎了身带了过来,花了俩大嘴巴子。
值得一提的是,赎的是翠云阁的“身”,而非自由身,方芸遥依旧是奴籍。
陈奉瑾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金重担一般。
魏云给陈奉瑾倒了杯茶,一副半开玩笑的口吻试探道:“你是不是看上方姑娘了,要是的话,千娇阁可以白养着她,不让她接任何客人。”
“不。”陈奉瑾摇了摇头,满面正色:“方姑娘性子刚烈,从不接受旁人施舍,更不愿因本官缘故与旁人有所区别。”
话音刚落,翠柳推门走了进来。
魏云回头:“签好了吗。”
“这…”翠柳看了眼陈奉瑾,弯腰说道:“方姑娘说她好歹与陈大人兄妹相称,能不能多加一贯钱,还说她出身官宦人家,应该有自己的卧房,最好有两名女婢伺候着。”
魏云服了,终于知道为啥这个长相寻常的姑娘在翠云阁总挨揍了。
陈奉瑾满面尴尬,一咬牙:“算本官的,每月领取俸禄时,本官送来一贯钱。”
魏云哭笑不得,对翠柳挥了挥手,待后者走出去后,好奇的问道:“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二人…”
陈奉瑾欲言又止,沉默半晌长叹了一声:“其父方惠钟,大理寺主事,性子刚烈,从不接受…”
“你直接说事就行。”
“哦,好,方大人遭奸人陷害,朝堂诸臣弹劾于他,本官不知内情亦是附了议,方大人蒙冤入狱,半年后郁郁而终,其亲族男丁徒刑发配,女眷打入教坊司成了官妓。”
“你只是附议,又不是你陷害的他们家,为什么要一直照顾方芸遥?”
“因,本官附了议。”
魏云沉默不语,心情挺复杂的,既敬佩,又觉得这家伙有点der。
敬佩,是因陈奉瑾极有担当,错了就认,哪怕影响名声和仕途。
至于der,魏云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要么不做,要做就作彻底,首先不能再让方芸遥受苦,其次是想方设法翻案。
光搁这给人家找下家弄的和养老似的,有个屁用,工钱再多照样是奴籍妓家。
别人的事,魏云也不想管,岔开话题道:“好吧,反正我会信守承诺,你也尽快想办法让另外三家青楼早日关张。”
“若要其他三家青楼关张,需桐城府衙出面封店。”
“府衙谁说的算。”
“桐城知府曹志疾。”
魏云挠了挠额头,听名儿就感觉这家伙挺变态。
刚想着和陈奉瑾聊一聊,郭虎跑了进来:“侯爷回来了,要您速速回府。”
“这么快就回来了?”魏云颇为开心:“说找我什么事了吗。”
“说了,打断您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