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啊啊啊啊啊!”楚灵雎牙都快咬碎了:“阿爷,您宰了那废物小子!”
楚万钧胸膛起伏不定:“他晋阳侯府,当真是不将我这南关大帅放在眼里了。”
“爹爹稍安勿躁。”
楚湘锦心疼归心疼,并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看着马夫问道:“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一口气说完。”
马夫深吸了一口气:“李公子欲封千娇阁是为小小姐出一口恶气衙役将妓家统统带出小小姐要李公子将妓女押入大牢妓家顶了几句嘴便被小小姐教训了一耳光晋阳侯之子魏云赶回见那妓女挨了打便给了小小姐一耳光监察副使陈大人赶到后言说李公子颠倒黑白污蔑魏云。”
楚万钧吹胡子瞪眼:“好哇,那狗东西竟敢为一个妓家打本帅的宝贝孙女!”
楚湘锦下意识呢喃道:“因一个风尘女子招惹我楚府,世间怎有如此重情重…如此没轻没重的男子。”
楚万钧连忙凑上前,见到楚灵雎脸上并没有伤痕,微微松了口气。
“阿爷定会为你出口气,莫要再委屈了。”
连说带哄,楚万钧将楚灵雎搀扶进了卧房里,待了大约一刻钟,这才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楚湘锦一直待在门外,光听见楚灵雎在屋里说多委屈、多憋气,多想宰了魏云,楚万钧不停地附和,啊啊啊,对对对,是是是的。
“哄睡了。”
楚万钧轻声说了一句,回身将门关上,对楚湘锦打了眼色。
父女二人快步走出了后院,进入了正堂之中。
作为一家之主的楚万钧,进了正堂后往那一坐,气呼呼的,接连喝了三杯茶。
楚湘锦看了眼楚万钧的脸色:“爹爹如何想的。”
“还能如何想,那狗东西竟敢大庭广众对灵雎动手,毫不将为父这南关大帅放在眼里,为父…”
“啪”的一声,楚万钧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为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旁站着的管家傻眼了:“忍?”
“不忍还能如何。”楚万钧闹心扒拉的说道:“尚不知那马蹄铁的淬火工艺,真去兴师问罪若是惹恼了他,又如何得知淬火工艺。”
管家急了:“那小子可是当众打了小小姐。”
“还他娘的用你说。”楚万钧恶狠狠的骂道:“那马蹄铁妙用无穷,因此物,战阵上不知多少军中男儿可保下命来,本帅若是为了给灵雎出一口气失了这马蹄铁淬火工艺,老子还他娘的算什么军中大帅。”
管家张了张嘴,沉默了下来。
楚湘锦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神情:“爹爹的意思,灵雎这事儿就不追究了?”
“老子早晚打断他狗腿!”
骂了一声,楚万钧看了眼楚湘锦的脸色,犹犹豫豫的说道:“为父知晓你想要为灵雎出头,可马蹄铁…”
“爹爹无需担忧,女儿虽是恼怒却也可强忍下这口恶气。”
楚万钧满面狐疑,楚湘锦说“恼怒”,可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仿佛根本不在乎似的。
恼怒倒是真的恼怒,只不过楚湘锦恼怒的不是魏云,而是楚灵雎,原因有三。
一,欺负寻常百姓,这本就是她最看不惯之事。
二,出身将门,却与监察使交往过密,这是大忌。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听闻过陈奉瑾的名声,既然监察副使说李忠言使了坏,那么魏云一定占着理。
如若这件事闹大了,最后成了大帅府小小姐指使监察使刁难本城勋贵,一旦叫朝廷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不说,父女二人多多少少还算是明事理,奈何,楚灵雎却没继承亲妈亲爷爷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