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大言不惭!”
“一日做不到,学生自断双腿。”
“少废话,本帅今日要亲自出这口恶气!”
“义父息怒。”一旁的马骉突然开口说道:“这小子信誓旦旦又是读书人,说不准真有法子,一日罢了,事后他要是不认账,您怎地施手段旁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不如您就宽限他半日如何?”
“这等胡话你也听信?”楚万钧气的够呛:“他若真有法子,本帅的名字倒过来写!”
马骉心中苦涩。
他并非是给魏云求情,同样也不相信真的有什么法子能叫战马减少三成损耗。
一群人杀气腾腾的过来想要讨个公道,谁知晋阳侯根本不在,当事人魏云倒是在。
可这小子并非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还不能在府外直接问,毕竟事关大夫人名节。
作为楚万钧的亲随和义子,马骉自然愤慨,只是现在根本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此蛮横无理起了冲突,一旦伤了残了,事后发现有什么误会,以晋阳侯魏长弓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道理,楚万钧也懂,只是全天下的老父亲都是一样的,自家的宝贝闺女和小黄毛在外面待了一夜,那都不用问,肯定是小黄毛坑蒙拐骗使了坏。
愤怒的老父亲越看魏云越来气,按照他的预想,魏云应该是哭的稀里哗啦求饶才对,而不是往那一站不亢不卑还大言不惭。
“本帅先打断你狗腿,再上书朝廷揭发你爹魏长弓,自他到了桐城后,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至少两千匹劣等老马送至军中。”
魏云终于慌了:“两千匹?!”
他着实没想到老爹竟然如此胆大,如果只是四百匹,怎么都能遮掩过去,两千的话,一旦叫朝廷得知,别说爵位,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见到魏云怕了,楚万钧恨恨的说道:“本帅先打断你一条狗腿当是利息了,马骉,将他擒过来!”
马骉无奈,只得走上前去。
“既你想搞死我魏家…”魏云突然变脸:“你说我爹以次充好就以次充好,我还说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中饱私囊,好啊,上报朝廷吧,待朝廷派人调查。”
楚万钧都被气乐了:“死到临头还敢胡搅蛮缠。”
“军马一事你为何不告知衙门,告知朝廷,而是先来我晋阳侯,正是因你做贼心虚才想要先下手为强!”
事已至此,魏云也懒得装好孩子了:“还有,我爹这晋阳侯是宫中册封的,你说闹事就闹事,你说打人就打人,分明是不将天下勋贵放在眼中,不,是仗着身为大帅又有军功,不将宫中放在眼里,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
“竖子无礼!”马骉目眦欲裂:“胆敢辱我义父!”
眼看着马骉从上台阶了,突然一支利箭射来,贴着头皮一闪而过。
众亲随面色剧变,下意识扭过头,这才看到侯府院墙上露出了一个个女婢,无一不是手持短弓,挽弓拉弦,管家也在其中,箭矢直指楚万钧。
马骉大惊暴退:“护大帅!”
十二名亲随连忙后退,将楚万钧团团围住。
楚万钧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晋阳侯府私藏利器,你父子二人莫不是心怀不轨。”
“去你妈的。”已经做好火拼准备的魏云骂道:“你带人持刀佩弓围我侯府,我还说你这老匹夫想要造反呢。”
十二亲随齐齐抓起后背长弓,对准墙壁上的女婢,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魏云冷冷望着楚万钧:“本少爷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滚蛋,明日日落前,本少爷告知你如何令战马至少减少三成损耗的法子,或者现在火拼,你伤了本少爷,我家下人一定射死你!”
“好胆。”楚万钧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本帅说了,你那两条腿,要定了!”
魏云二话不说,直接躲到郭虎身后。
楚万钧剑指侯府大门:“随本帅…”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马蹄声,马上竟是一个背着包袱的女子,疾呼连连。
“帅爷且慢,其中有所误会,帅爷莫要冲动!”
楚万钧等人认识女子,正是楚湘锦贴身女婢环儿。
环儿骑术极佳,挽缰并未下马,马骉连忙问道:“快说,是何误会!”
下了马的环儿下意识看向魏云,面色莫名。
楚万钧冷声道:“怎地一回事。”
环儿二话不说,解开包袱洒下了一地铁钉、箭头、断刃,随即驾着马不断在打转。
楚万钧等人先是困惑,紧接着是错愕,再接着无一不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