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魏云神情微动,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老爹昨天让自己离府,今日南关大帅就回来了,老爹也跑路了。
“我爹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帅要回来了,所以才让我离开侯府,还有…”
魏云全都想通了:“府中除了你之外,所有护卫、下人全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一群女婢,这是为什么?”
管家见到魏云竟然看出了猫腻,老脸一红解释道:“侯爷这不是怕南关大帅因战马之事寻咱侯府麻烦吗,想着留下一群老弱妇孺,他楚万钧再是火气大总不会拿女子出气吧。”
魏云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论不要脸,他只服魏长弓。
刚要吐两句槽,一个女婢突然跑了进来。
“少爷,出事了,果然如侯爷所料,南关大帅率亲随打上门来,拿着刀咧。”
管家面色大变:“带着刀?”
“是,持刀背弓。”
魏云吓了一跳,还没等开口,老管家重重哼了一声:“好哇,这是不将咱侯府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说罢,管家突然吹了声口哨,冲着外面喊道:“姐妹们,带上家伙随老夫迎战!”
魏云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全跑出来了,全是女人。
那些原本摸一下大腿就满面娇羞柔若无骨的女婢们,一半扛着梯子,一半上了梯子在院墙上和变戏法似的,人手一把短弓,挽弓拉弦片刻之间。
剩下一群女婢动作整齐划一,“刺啦”一声,裙角全部扯开后紧握短刀的手掌之上,准备随时从院墙翻出去近身搏杀。
众人配合极为默契,老管家与郭虎二人绕到墙壁下一路小跑,脚下不停,手上不止,两侧院墙灯笼全部摘下。
五秒,最多五秒钟,侯府前院再无声息,十八个女婢的身影彻底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魏云毫不怀疑,任何胆敢闯入侯府之人,要不被射成刺猬,要么被捅的满身血窟窿。
此时此刻魏云心中只有疑问和一个想法。
疑问,老爹,他是怎么敢的,怎么敢拖欠了府中女婢将近三个月的工钱?
想法,以后起床后他再也不用女婢伺候了,更不会去揩油。
门卫突然传来了怒骂声,苍劲有力,怒意勃发,魏家人给本帅滚出来!
女婢门面无表情,齐齐看向影壁后的管家,只等一声令下。
平日里那个总是点头哈腰苦笑连连和个受气包似的老管家,冷笑连连。
来侯府找茬,不是没有,很多,但从来没有哪个找茬的带着刀背着弓来的,这是规矩,大景朝勋贵、武将们之间。
这一点,管家知道,女婢们也知道,唯独魏云不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他也着实没想到管家和府中下人们如此激进。
“都别冲动。”魏云终于回过神了,大喊道:“不准轻举妄动!”
军马以次充好的事,他知道,并且担忧至极。
这事能解决,怎么都能解决。
可要是将南关大帅射成刺猬,这种事,解决不了,怎么都解决不了。
“都他妈不准轻举妄动!”
魏云再次喊了一声,照着已经掏出短刀的郭虎屁股踹了一脚:“跟我出去迎客!”
说罢,魏云快步跑出了府邸。
殊不知,女婢与管家无一不是错愕至极。
按道理来说,莫说侯府,便是一个寻常府邸,那也轮不到管家发号施令。
这并非管家僭越,而是这位大家眼中的小侯爷太过“懦弱”。
按照以往的德行,一听说有人来找茬,早就一边喊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边跑到后院藏起来了,哪会如今天这般“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