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嘱咐南若芙坐在殿内等他。

寿康宫所有宫人都在一旁看着。

“所有人都看着，这就是背主忘恩的下场。”沈宴朗声道。

南若芙坐在殿内，听着外面的鬼哭狼嚎，丝毫不动容。

这就是他的下场，跟在太后身边，本是一等一的首领太监，若是太后倒了，他能去哪里，更何况，为了一些什么好处，才能背叛侍奉了数十年的主子。

南若芙不禁疑惑，柳玉柔送的衣衫料子上有曼陀罗毒素，那是赤列王子故意为之。

莫非是慧贵妃自己留了一些？

南若芙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

若是慧贵妃还有曼陀罗，纯贵妃生产时，便多了一分危险。

“王爷，李公公招认了。”松林上前回禀。

“嗯。”沈宴颔首。

松林拖着浑身是血的李公公，扔在地上。

“说，是谁指使你给太后下毒的！”沈宴冷声问道。

“是，是慧贵妃。”

说罢，便彻底昏死过去。

沈宴摆了摆手，几名侍卫便把他拖了下去。

漆黑的皇宫，唯独寿康宫依旧是灯火通明。

“王爷，王妃，太后醒了。”秦嬷嬷喜极而泣，慌忙出来禀报。

沈宴扶着南若芙进入内室，只见太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精神还有些萎靡。

“额娘。”沈宴跪在床榻前，握住她的手。

沈清欢早已哭成泪人。

南若芙走到她身旁，轻柔安抚着她后背。

太后缓缓睁开眼，见着一屋子的人，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宴儿，王妃怀有身孕，赶快扶着她坐下。”太后目光定格在南若芙身上。

南若芙回以柔和的笑意：“额娘，儿媳不累，阿宴和清欢一听说此事，便快马赶来，好在额娘已无大碍。”

眼下已经是快到四更天了，太后强撑着起身：“宴儿，快带着若芙去休息，天亮了再说。”

“是。”

太后目光扫视众人，直到定格到一人身上。

像，太像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确信没有看错。

“额娘，儿臣先带着若芙去偏殿。”

“去吧，这儿有秦嬷嬷就行。”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先去吧。

待人都走后，太后缓缓开口道：“你看那人，是不是很像贤妃。”

秦嬷嬷这才如梦初醒，怪不得看她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奴婢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只是她探出了太后是中毒，施针服药的，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竟没有一个能查出来。”秦嬷嬷愤恨道。

太后淡淡说道：“他们哪里是查不出来，分明是不敢说。”

“太后，”秦嬷嬷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太后却好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先说出来：“是李公公下的毒吧。”

秦嬷嬷抬眸看向太后。

“哀家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只是不知道他如今侍奉的是哪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