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只要你们将发现尸体的事说出来,就可以马上回去。”王百对着两个少年说道。
“是……”两个少年就将发现尸体的事说了出来。
两个少年都是附近村的人,最近天气热,他们约好在这里游水,玩了一会儿就有东西顺着河水飘来,发觉是一个人后,就吓得跑走,后来告诉家人并报了官。
“江副使,在前面不远处有新发现。”
江破浪让这两少年先回去,带着人去了新发现的地方。
“江副使,这些痕迹属下查看过,脚印和死者的吻合,看来这死者是来这里坐坐,但不知为何跌入河中。”殷石分析道。
“嗯。”江副使一边查看一边点头,地上有凌乱的脚印,认真查看会看出是一个人的,而且河边还有一双半湿的草鞋,从这些痕迹来看,应该是死者一个人的,殷石说的没错。
“大人,这河水平日很浅的,但每天早上或者旁晚的时候河水会涨,小的曾经游过,尤其在中段,会有小漩涡。”王百说道。
“是啊,这个附近村民都知道,所以一般都只会在白天时候玩耍,或许人就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吧!”很多司衙都点头。
“大人,不对。”云端站出来,指着河边半湿的草鞋,还有河边的草说:“如果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必定会挣扎,大人可以查看他的手,并没有张开试图抓住救命的东西,若是不小心掉入河里,不会游泳的人必定会惊恐,瞳孔放大,但死者没有,他的嘴巴没有异物,若是掉入河里淹死,嘴里或多或少都有异物,但他没有,最后一点,就是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从他头上的水草可以看出。”
“这些怎么就不是第一现场了而且就凭这些可以看出死者不是跌入河里淹死的”王百反驳问。
“以上这些虽是小的猜测,但若是不小心掉入河里,留下来的痕迹不会那么多。”虽然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但就因为这脚印留下了破绽,死者站在河边失足跌水,又怎么会留下凌乱的脚印,这不过是凶手留下迷惑他们的。
江破浪看了云端一眼,他也觉得这司衙说得对,一开始他看着这痕迹也觉得是死者不小心失足跌入水了淹死的,但听这司衙一说,又觉得在理,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断定是他杀,只能回去看仵作验尸才知道。
“可是……”王百正想再次反驳,江破浪打断。
“继续说。”
“小的看过尸体,从死者身上的衣服来看,是庄稼汉,每天很早就要起来做农活,怎么有空来这里”古代都是日出而作,每天为生计奔波,没事不会跑出那么远。
“那么你知道哪里是第一现场”王百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云端身上,不甘的问。
“暂时不知。”云端只知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还需要继续查。
“你做的很好,再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江破浪朝云端赞扬了句,这司衙看起来才十三四岁,却可以发觉这么多,是个人才。
“谢谢大人。”能得到江破浪的赞扬,对云端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始。
王百看着云端被赞扬,手掌握拳,心中一股气慢慢凝集,他本想借这次机会得到江破浪的赞赏,继而得到重用,没想到被这个阿端截了去。
“阿端你好样的。”傻蛋为云端骄傲。
“阿端你真细心啊。”郑武惊叹云端的细心,他就不行了,没有这么细心。
“哥,武哥,你们别说了,我不过是刚好看到而已。”若不是条件有限,也许会发现更多。
周遭都查看过了,暂时没有新的发现,江破浪只好吩咐运送尸体回慎刑司,同时让张进去附近村落查一查有谁失踪。
回到慎刑司,江破浪得知刘权还没有回来,就吩咐仵作验尸,为了让司衙全都知道是怎么验尸查案的,江破浪让所有司衙都在一边看着。
仵作拿出验尸的工具开始验尸,一边的王百自动记录。
“死者,男,约三十至三十五之间,身长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肤色略黑,眉粗,唇白,眼睛半张,眼内没有异样,嘴巴微张,嘴里没有异物。”随着仵作的验尸,江破浪和殷石都在一边看着,云端更是不放松的盯着仵作的动作。
“衣物没有被拉扯的痕迹,手臂没有伤痕,手掌内有厚茧,似乎是长年劳作留下来的,左脚上大脚趾有一条长约五厘米的伤口,右脚没有,这是尸体表面的痕迹,并没有发现致命的伤口。”仵作继续验尸,比之前在河边要详细的多。
结果和在河边验的差不多,云端皱眉,凶手到底用什么方法杀人的?
“继续。”江破浪眉头拧起,看仵作验尸,感觉到一道专注的视线一直跟着仵作验尸,江破浪顺势看过去,却是在河边有不同表现的云端。
这个叫阿端的少年,不但只表现出色,就连看验尸也那么认真,若是好好栽培,日后会有大出息。
仵作这时候动手脱去死者身上的衣服,但因为人老了,体力不够,差点摔倒,是郑武快一步扶住他,最后索性在仵作身边帮忙。
“死者左边胸口的位置都是淤青,细摸后发现死者胸骨全断,胸骨插进死者的左肺,但真正的死因需要解殕。”仵作说完,抬头看着江破浪:“江副使,需要解剖?”他虽是仵作,但要解剖需要上头批准。
“有劳先生。”江破浪点头,仵作是贱业,但在慎刑司里,仵作不是贱业,相反因为有了仵作,可以更快的破案又可以学习不同的知识,而且刘权对司衙里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更没有人看不起仵作这个行业,仵作更喜欢在司衙内做事。
得到江破浪的同意,仵作让郑武帮他把工具拿来,郑武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长约三十公分的刀来,散发着寒芒的刀,让司衙们都害怕的退了两步。
郑武小心的将刀递给仵作,仵作接过来,来到尸体的身边,在左胸上比划,确认出下手的位置,一刀破开了尸体的左胸。
呕……一股难闻的气味在周围散开,死者因为在水中泡过,又没有发出臭味,暂时不知道死亡的时间,江破浪才想着解剖来确定,如今仵作才破开尸体左胸,那股尸臭味就马上散开来,导致很多司衙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