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
总之,从小到大这么苦着,阮清仇估计身体早就亏空得不成样了。
说起来
阮清仇原本也不叫阮清仇,哪有正常父母给孩子取这名字的。
阮家被楚家灭门之后仅留阮清仇和萧婉若这对孤儿寡母在一起。
在那之前,她叫阮世宁。
世宁世宁,家世安宁。
家已破败,人岂能宁?
名字既改,便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说起来,阮清仇这个娘亲现在在哪里?
大仇已报,原书里却是一点消息也无。
片刻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谢灵伊倒是没多想,见她这副疲惫的模样,收起了调侃的语气,难得正经地皱了皱眉:“阿时,你是不是这个月忙得太狠了?要不我让人给你炖点鸭血汤补补?金陵这边的鸭子肥得很,汤里再加点粉丝,保管你喝了精神头足。”
宁时揉了揉眉心:“灵伊,你能不能消停点?”
谢灵伊笑得更欢了,干脆整个人靠过去,头枕在她肩上,语气软乎乎的:“不能。阿时,你身上凉飕飕的,我得给你暖暖。”
“昨儿我还吃了块糖蒸酥酪,可惜你不在,不然还能分你一口。”
宁时身子微僵,但没推开她,只是低声道:“暖够了就起来。”
谢灵伊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没暖够呢。对了,说起正事,工匠司那边的事你得谢我爹——哦不,其实得谢我。”
宁时微微挑眉:“谢你?”
谢灵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可不是?我求了我爹好几天,他本来觉得你这什么满口工业化蒸汽机什么的没啥谱,压根不想搭理。后来还是我磨得他没办法,才松口让谢家鼎力相助工匠司。”
“现在曹观澜手底下有十几个经验老到的工匠,有好几个是我爹从各处调来的。现在工匠司那是忙得热火朝天,连晚上都点着灯琢磨那堆图纸,听说昨儿还熬到半夜才散。”
宁时微微挑眉:“熬到半夜?”
谢灵伊点头,语气轻快:“可不是?曹观澜那性子,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我路过工匠司时,烛火亮得跟白天似的,她还嚷着‘再试一次就成’,把那群工匠折腾得眼圈都黑了。”
什么血汗工厂。
“每天都这样?”
“起码这两天我去的时候都这样曹观澜那性子是这样的,不做成不罢休。”
说到这里,谢灵伊声音放低,附在她耳边道:“你看曹观澜那个眼底乌青的,到现在还在看图纸不就知道了吗?”
宁时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曹观澜,那黑眼圈浓重的不知道的是打哪来的熊猫
都困成这样了还来谢府看图纸。
曹小姐真的一如既往很有精力呢
之前拉着她改图纸的时候也是不搞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她快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我说谢家老爷怎么忽然对我这么青眼相看,原来是你求来的?”
宁时沉吟片刻,问道。
谢灵伊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对啊,不然你以为我爹会这么好心?他还嘀咕呢,说这玩意儿七八成是瞎折腾。可我信你,阿时,你说能成,我就不信它成不了。”
她怎么不信?
谢天行那副老狐狸精样子会看不出技术变革若是能成功能带来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肯定是有利于谢家的,不然也不至于放任谢灵伊胡闹。
宁时思量一会儿,沉默片刻,低声道:“谢了。”
谢灵伊笑得更灿烂,手指在她脸侧轻轻一戳:“一句谢了就打发我?阿时,你也太小气了吧?”
宁时无奈地瞥她一眼:“那谢二小姐还想要什么?”
谢灵伊眼珠一转,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要不你亲我一下?不过分吧?”
宁时叹气。
穿书之后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有时候真觉得不如出卖一下色相算了左右也都是女子,不吃亏。
“别闹。”
不过既然话题带到了工匠司,宁时也便顺势岔开话题:“蒸”
话音还未落下,一旁的曹观澜抬起头,原本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图纸,这会儿终于开口:“你们俩腻歪够了没?能说正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