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家前往灯会,路程不过十几分钟。
而在这十几分钟内。
景南公馆区那边,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在陈青辞给温婧发完消息后,他便又去了一趟卫生间,长达二十分钟。
只有流水声。
门口俩保镖面面相觑一秒。
其中一个抬手敲门,唤了两声,“小陈先生?小陈先生您好了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位保镖随即去拧门,却是被反锁的局面。
他也顾不得什么被训不被训的,催促另一位保镖,“快,找工具!把门砸开!”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
另一位保镖迅速抄来椅子,对着门就是一砸,玻璃稀里哗啦掉一地。
而在卫生间的浴池内,陈青辞衣服整齐,双目紧闭着泡在里面,手臂懒懒搭在浴缸外,手腕之上,却是鲜红的一道。
血压淌过手指,像花似的滴在地板上。
这一幕彻底吓坏两位保镖,一位冲上前,将陈青辞从浴室内抱出来,对他的手腕进行紧急包扎,而另一位想都没想的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得很快,将陈青辞送到医生手里后。
保镖满手是血的手,才拿起手机,给唐信红打电话,“唐先生,小陈先生出事了……”
……
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时,唐信红正在去给陈青辞道歉的路上,本来是他自己去,但唐夫人担心父子俩又会起什么冲突,执意要陪着去。
看到接电话的唐信红面色凝重。
唐夫人内心咯噔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抓住唐信红的手问,“是小辞出什么事了吗?”
唐信红也反握住她的手,在电话挂断后,他才出声,吩咐司机掉头去二医院,“小辞他割腕了!”
唐夫人大惊失色。
司机提了速,二十分钟的车程足足压缩下去一半,最终抵达二医院。
唐信红顾不得司机来帮忙开门,自己直接下去,握着唐夫人的手,大步流星赶到手术室门口。
两位保镖焦急不安地守着。
看到过来的唐信红和唐夫人,两人齐步上前,低头主动认错,“唐先生,是我们的失职!”
“小辞是怎么割腕的?”唐信红脸色阴郁,眉宇间蕴着风暴,“是当着你们的面,还是背着你们?”
“在卫生间,用杯片。”保镖还专门将凶器带来了,用塑料袋包裹着,“当时有水声做掩护,去之前又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我们误以为他是在洗澡。”
唐信红扫那一眼凶器,“杯片怎么来的?”
“小陈先生回到公馆以后,去了一趟卫生间,不小心碰掉了刷牙的杯子。”
不小心?
不小心这个词或许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但绝不可能出现在陈青辞身上。
唐信红闭上眼,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几分,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迟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