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执意要与侯爷和离,府中商铺的收益怎会一落千丈?”
“更甚者,她还故意将此事闹到圣上面前,这不是明摆着阮家添堵吗?”
“真真是白费了老大你的一片苦心,如此疼爱于她,她竟以这样的方式报答阮家的养育大恩?”
阮清徽从阮二奶奶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一点一点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至于府中商铺收益锐减之事,她竟是毫不知情,全然被蒙在鼓里。
“可是忠勇侯府所为?”阮清徽几乎是瞬间想到一个人。
阮二奶奶言辞激动:“若你尚存一丝良知,便前往侯府,屈膝下跪,诚心求得忠勇侯的宽恕,不然你就带着孩子离开我阮家,阮家不欢迎一个不肖子孙!”
“老大,这件事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也给我一起滚!”
阮二奶奶会这般激动,完全出乎阮清徽和阮父的意料。
阮父眉头紧锁,试图安抚:“娘,事态尚未到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大哥,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咱们一手打拼下的家业,被她的一时冲动付诸东流?”二叔父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懑。
三叔父则是一脸愁容,苦口婆心劝道:“大哥,就算你不念及咱们兄弟几个的辛劳,也总得想想娘的身子骨吧,娘的年纪大了,你难不成想要她后半辈子还要为我们奔波苦恼吗?”
阮父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并不需要清徽去侯府面前屈膝下跪,到时候丢面子的还有咱们阮家。”
“难不成你们想让阮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点吗?”
阮父此话言之有理。
屋内气氛顿时陷入凝滞。
阮二奶奶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地,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满是愤懑,“那老大你来说,如何才能解决阮家如今的困境?”
阮父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那忠勇侯虽权势滔天,却也难掩天日。我等不妨先以实惠之策,稳住民心,使之不为流言所动。”
“至于那些无中生有的风言风语,则需细细探查其根源,而后一一将其戳破,还阮家一个清白。”
“至于那些权贵……”
阮父语声微顿,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最为妥帖的应对之策。
那一点流言蜚语他不怕,毕竟百姓看重的是铺中所卖货物的品质,只要保持铺中货物品质,百姓便会一直到铺子里购买。
但那些被忠勇侯攒动的权贵,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对策。
沈靖安会用这等下做手段是阮清徽未曾料到的。
但细想也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阮家商铺向来都是以诚信待人的,更多的顾客都是平民百姓,百姓们都是看货物,看诚信,最后才看人。
阮清徽相信百姓的眼光是火辣的。
可阮家如今身在京城,自然免不了跟权贵打交道,若是在这之中被使了点绊子,对阮家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譬如眼下,仅仅因为权贵们不约而同地拒绝购买阮家的货物,便让阮家蒙受了不小的经济损失,客源也随之流失。
阮清徽和阮父思忖着,却迟迟未能寻得一个妥善的对策。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匆匆步入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