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词猜的没错,当天晚上,黎瑭便展开行动,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少女一身潮气,泡得香喷喷、粉扑扑地来敲门了,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心:“要上药,我不会。”
手心破的那一小层薄皮,再不上药的话,自己就长好了。
客厅只开了壁灯,光线有些昏暗,黎瑭很有心机地穿着姜令词那件衬衣,不过没有跟上次视频里一样解开三颗纽扣,而是恰好好处的扣到锁骨上方,看起来严丝合缝,然而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毫无寸缕地露在衣摆下方,赤脚踩在地板。
像是偷穿圣洁僧袍的艳妖,刚出茅庐,想让自己能顺利地融进人大世间,实则满身皆是破绽。
其实黎瑭皮肤薄又嫩,本来就勒出一道道红痕,加上今晚又泡了水,红肿褪散后,留下的细碎伤口反倒比白天还明显。
姜令词淡色瞳孔里闪过意味不明,看着她的手心,没拒绝,去拿了药膏。
从黎瑭的角度,能看到姜令词给她上药时,分外浓密的眼睫垂落间,似乎快要碰到眼尾下那颗略显黯淡的小红痣。
姜令词松开她的手:“好了。”
趁姜令词转身去放药膏的瞬间,黎瑭突然指着他房间里面,一双明眸睁大,开始睁眼说瞎话:“我刚看到你房间有人!”
“是不是背着我给塞小卡片的打电话了,我要进去检查!”
姜令词挡在门口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任她倔强地想要从他身体与门缝隙之间往里钻,等黎瑭快要成功进门时,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臂揽在她细腰间,掌心刚好贴着她平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她仿佛源源不断的热度,通过掌心。
男人似想起什么,覆在她小腹的掌心忽而停顿了两秒,才单臂将人轻而易举地抱起,重新放回原地。
失败来的太快。
扑腾了半天的小黎画家懵在原地:“……”
就在这时,姜令词突然喊她的名字,带着点郑重其事的意味:“黎瑭。”
“我们现在还不能做。”
黎瑭一点都不奇怪姜令词知道她想要做,因为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奇怪的是,姜令词为什么不做。
他们不是已经达成床友共识了吗?
之前那几次他晚上有事回老宅,有情可原,但今晚呢,即便明天有节目录制,做个一两次,应该也累不到他吧?
所以黎瑭快速冷静下来,她歪着小脑袋,湖水般清透的眸子映出男人看似冷静的面容:“为什么?”
下一刻,少女伸出葱白纤细的食指,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黑色家居裤都藏不住威胁感的地方,话语似染着困惑:“总不能你这个,是一次性的吧。”
当然不是一次性的。
姜令词家居服宽松舒适,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被人看到什么不体面的反应,今晚纯属意外。
并非差点被黎瑭碰到,早在之前,便开始失去控制,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女士面前这么轻浮,但身体与灵魂仿佛割裂成两部分,互不相关。
黎瑭很无辜地惊叹:“哥哥,你好大呀。”
她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姜令词挺拔的身姿懒散地倚靠在门边,低垂的眸光犹带着几分俯瞰之意,冷白肤色上那一点朱砂红,衬得那张清冷端方的面容似被人勾描出浓郁而绮丽的色彩,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大好吗?”
似疑问,又似随口闲谈。
理智占据上风之前,身体率先叛变。
似蜿蜒不绝的山脉,缭绕云雾藏匿间,一只拖曳着华美羽翼的巨兽慢慢地从云雾浮出影子。
黎瑭下意识回:“当然好。”
现代审美与以前的审美不同,大卫时代还以小而低调为美,现在她对完美躯体的概念,全部来自于姜令词,姜令词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无论长成什么样子,在黎瑭眼里,就是恰到好处的完美,长得与他不同的,才是长偏了呢。
姜令词浑不在意地由着她折腾,甚至还有心思点评自己:“我觉得不好。”
黎瑭眨了眨眼睛,狐疑地问:“为什么?”
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觉得自己这里大不好?姜教授内核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刚泡完澡的缘故,少女脸颊到唇侧贴了几缕潮湿的碎发,唇色湿润,像涂抹了一层草莓汁水,偏偏眼睛很亮,好像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姜令词脑海中理智与欲望来回拉扯,最终视线极慢地落在她手上,语气平平:“还劳驾你用两只手给它取暖。”
黎瑭瞬间破防:污蔑!侮辱!造谣!诋毁!
她这么用心地撩拨,居然说她在取暖!
太过分了!姜令词!!
黎瑭轻轻呼吸,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才不是给它取暖,我想帮助你睡个好觉,这是本小助理的职责。”
她必须要让姜令词知道自己的厉害。
下一秒,黎瑭停住了。
……下一步要干嘛来着,双手合拢?搓一搓?
想到这个画面,嗯……更像是给它取暖了。
啊啊啊啊!
黎瑭瞳孔慢慢放大,终于反应过来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好像不会……
是从上往下,还是从左往右?
姜令词看出她的窘迫,淡色眸底闪过一抹了然,不知道是松了口气,亦或是其他情绪。
薄唇溢出简单的两个字:“不会?”
怎么,怎么可能不会!
黎瑭头脑风暴:绝对不能被姜令词看出她很生疏,炮友做成这样,太真给炮友届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