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地里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很多人趁着刚分了钱和粮,打算去城里转一转,买些供销社没有的日用品或者是零食。
公社领导见去城里的人太多,就又指派了两辆拖拉机往城里跑。
谁知道点人的时候,刚好就点到了王瑞祥和李胜乡,这可把李胜乡愁坏了。
他今天原本打算带着他老娘去走亲戚,顺便去看看他老娘给他说的新媳妇儿。
他头一个媳妇怀孩子的时候,孕期身体出现了多种并发症,由于他们没过多关注,以为她就是和婆婆关系不好,想欺负婆婆,所以总找借口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
结果,等到生完孩子没几天,她就突然病重,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只剩下一个丫头片子和他。
前两天,他老娘说,给他在娘家村里说了一个,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是是个黄花闺女,也能接受他有个孩子,要是两个人看对眼了,下个月就能结婚摆酒席。
李胜乡听完乐坏了,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翘一天班也没人会发现。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点背的被点了名。
公社会开拖拉机的就那么几个人,他实在找不到替他的人,就想到了,上次王瑞祥说的那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拖拉机问题的小伙子。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长成这样。
而他的媳妇比他还要吸引人的视线。
许泽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周围的人在想什么,而就他的眼光来看,温夏的穿搭没有任何问题,他现在的关注点都在怀里连头都不敢抬的小崽子身上。
亏他之前还打算把孩子送去上学呢。
就这……
还是先放在家里养吧。
温夏也差不多,视线停在许熠身上就没转开。
见他搂着许泽的脖子时状态好了不少,就在一边拉着他的手,和他慢慢说着话,一点儿没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尤其是,几个其他村里的女知青,和他们村里的郑瓷等人。
视线黏在她身上半天都没转开。
“温夏现在还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能和懒汉一起带着孩子出门了,”有个站在郑瓷身边的知青说了一句。
李舒霞的视线却在温夏的发型上,来回打量了几眼之后,她又扭头去看一边的郑瓷,“哎,郑瓷,你说,是你学着温夏扎的辫子,还是温夏学的你啊,居然梳了一模一样的头。”
听到李舒霞的话,郑瓷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不想扎两个麻花辫,随手将头发拢到一边编了几下,居然就和温夏撞上了。
和她的辫子相比,温夏的发量明显更多,脸也小,再加上她头上的帽子,衬得她整个人灵动又漂亮。
而她,原本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配上这个发型还有些清新脱俗又随意慵懒的气质,但被这么一对比,就只剩下穷酸。
就好像路边的打碗花碰上了别人家精心栽种的洋甘菊。
在没有其他花的时候,人们或许会将视线放在路边的小野花身上,但只要有真正的花出现,人们的目光就会专注于那些更加漂亮精致的花。
郑瓷攥了攥拳头。
略长的指甲尖锐的刺入掌心的皮肤。
不过她的脸上倒是一派淡然,甚至还冲着李舒霞笑了一下,“我和她平时也遇不上几次,撞上了就撞上了,倒是你,上次和我穿一样的衣服,扎一样的发型,被周赫然错认成我,是什么感受?”
李舒霞的脸色当即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