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然乱七八糟的想着,刚想到一半,就听到窗框上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周赫然瞬间朝着窗户看过去。
几秒后,窗框又被敲了敲。
难不成是……
周赫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心里还是残存了一些期待。
“谁?”他尽量保持那条受伤的腿不动,半支起上身凑近窗框问了一声。
“我,”院子里的郑瓷抿了抿唇,小声回答了一声。
周赫然瞬间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是……
“对不起,今天要不是我说割不动秸秆,你也不会和我交换,也就不会受伤,实在是对不起。”
郑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周赫然一听,心立马软了。
“没事,是我自己没看准方向手滑了,和你没关系,”周赫然赶紧道。
外面的郑瓷没说话,就在周赫然以为她走了的时候,纸糊的窗框边突然被人戳开了一个小孔。
郑瓷从外面塞进来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又道了一声歉,就直接回了女知青宿舍。
周赫然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将塞进来的东西打开,就见是一堆毛票。
他数了数,正好是五块钱。
周赫然的动作一顿,看来,他和王建设之前的那些话被她听到了。
月夜似水,一夜的时间眨眼就过去。
翌日一早,许泽依旧早就不在炕上,温夏打着哈欠在炕上多躺了一会儿才下炕穿鞋,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可能是昨天周赫然的事情吓到了大队长,今天再安排活的时候,大队长没再给知青安排砍割秸秆的活计,只让他们在前面掰玉米,村里常年使习惯镰刀的人在后面跟着割秸秆。
许泽头天掰了一天玉米,今天被安排着将地里的秸秆收拾好,抱过去装在木板车上。
这些运送秸秆的人再将秸秆拉到打谷场上,还有一波人,用大铡刀将秸秆铡成小段用麻袋装起来,等到冬天的时候没有鲜草了,再倒出来喂牛喂羊。
装车的活算是很轻省的活,许泽夹杂在一堆妇女当中还被人说了两句。
最后,还是大队长黑着一张脸站出来道:“和他比?他昨天掰玉米的时候休息了几次,你们休息了几次?”
“有些人,我就不点名了,还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没掰几个就往那边的水沟里跑,一待就是半个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跑去那边把中午饭都解决了呢。”
“赶紧干自己的,再说闲话就去割秸秆。”
郑大树这话一说,所有人都跟鹌鹑一样不说话了,只用眼角余光瞥了许泽几眼,然后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一边的赵自强趁着大队长不注意,放下手里的镰刀凑到许泽面前,语气嘲讽:“夹在女人堆里干活儿,你就不觉得丢人么?”
许泽扭头看他,“丢人?为什么丢人,伟人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么,我和她们一起干活能有什么丢人的?你是不是没背过伟人语录?”
赵自强:“……”
我他娘的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明明说的是你干的活是女人们干的,不是说和她们干的活……
得,怎么自己还把自己绕晕了!
赵自强瞪着许泽瞪了半天,最后咬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泽挑眉:“哦,那你把伟人语录背一下。”
赵自强:“……妈的。”
老子就上了个小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