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宫也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轩辕睿渊说完,飞身跃上马背,目光望向那已经远的几乎看不见影子的马车。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风驰电掣,除了路上必要的补给,几乎都不曾停歇。
十多天过去了,随着不断向槿州靠近,空气愈发潮湿,带着的几只蛊兽都没了精神,变得恹恹欲睡。
道路愈发崎岖难行,举目远眺,只见云山被云雾笼罩,根本难以辨别方向。
叶凛萧骑在马上,目光始终留意着唐婉清的马车,这段时间他时刻担心唐婉清会吃不消。
谁料到一路上状况频发的竟是随行的几个太医,一个个叫苦不迭,狼狈不堪。
而唐婉清则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马车里,没有丝毫抱怨。
叶凛萧望着那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帘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带着唐婉清一同前来,他的确有着自己的私心。
一来,他实在放心不下轩辕睿渊,总觉得将唐婉清留在京城会有隐危险;
二来,他想带唐婉清实地考察,看看离央国弥漫的瘴气是否存在破解之法;
再者,他对沈宏霏恨之入骨,一心想将其抓住,为唐婉清出一口恶气。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实在舍不得与唐婉清分开太久。
一日不见,便觉得自己像丢了魂一般,满心都是她的影子。
碧桃又闷又热,不住地喘着气,嘟囔道。
“小姐,奴婢原以为关外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冷冷的,没想到竟是热得人发昏。”
星河接过话茬说道:“这儿可不是关外,关外确实寒冷。
离央国气候潮湿,整日里雾气弥漫,太阳基本都难得一见。
槿州又紧紧挨着离央国南部,所以气候才这般湿热沉闷。”
星瞳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小声嘀咕着:“怪不得这边的人皮肤看着都挺白的。”
唐婉清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丫鬟,紫菱烦躁的直接坐在马车地板上。
她莞尔一笑对着几个丫鬟,继续补充说道。
“大炎朝四季分明,确实最适宜百姓生活的。
就说斡尔部落吧!一天之中,白天和夜晚温差极大,你们去了怕是都受不了,而且还时不时就来场冰雹下场大雪。
还有扶桑,土地贫瘠不说,国土又少,气候更是变幻莫测,地动频繁发生。
正因为如此,这些小国才都觊觎着大炎朝,妄图将其攻下,占为己有。”
紫菱满脸不屑,轻哼一声:“他们不过是在做白日梦罢了。”
唐婉清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接话。
“一个国家是被动挨打还是傲视群雄,关键在于内部是否团结,还有领导者是否有能力。
就说那斡尔部落,内部为了争头领,自己人斗得你死我活,跟乌眼鸡似的。
这种情况下,别的部落不趁虚而入才怪。”
稍作停顿,唐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继续说道。
“所以说,他们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选择攀附咱们大炎朝。
他们甚至不惜把尊贵无比的苏日娜公主,进献给一个年龄大得足以当她父亲的老头子。”
唐婉清低声叹息道:“一国之兴衰,本应由掌权的男人负责。
可他们自己没本事,应对不了危机,最后却要女人来承担后果,咽下这酸涩的苦果。”
唐婉清话音一落,身旁伺候的几个丫鬟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炸开了锅。
顿时七嘴八舌,讨论得热火朝天。
“和亲公主真是太可怜啦,背井离乡,还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星瞳满脸同情地说道。
碧桃眼睛一瞪,愤愤不平地接话:“就是,就是,万一国家要是亡了,那些人还总把罪责推到女子身上。
说什么媚主、说什么祸乱朝纲,简直荒谬!男的自己没本事又好色,还都怪到女子头上。”
“男人越没本事,就越不是个东西。”紫菱撇撇嘴说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情绪高涨得仿佛要冲破这闷热的轿子。
唐婉清瞧着她们三个,这会她们也不喊着困了,也不再唠叨着空气闷热的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