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走入金銮殿上,算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自己的伯父,大离的皇帝。
龙椅之上,李山河身上有股淡淡的龙威,眼窝深而鼻梁挺,眉弓重而红唇薄。
他身穿乌金龙袍,望着缓步进入殿中的李长歌,捻着翡翠扳指的拇指忽顿,瞳孔也猛地一缩。
像,实在是太像了!
“长歌,朕忙于政事,好久未见你了。”
殿下的李长歌仰头看向高坐于上的伯父,胸口莫名生出一阵隐痛。
挖骨之人,便是眼前之人!
但他此刻也只能隐忍。
“陛下忙碌是为国事,没有重一人而轻万民的道理。”
李山河没想到外边传闻不懂事的侄儿竟然那么会说话,心中猜忌更盛。
“朕听闻你跟柳静不合?可有此事?”
果然还是因为柳静被杀的事情吗?
李长歌面对质问,不慌不忙:“坊间传闻罢了,我同柳大人乃是至交好友。”
“昨日还一同在楚府把酒言欢,没想到今日就暗遭刺杀,我心大悲。”
李山河眉头皱起,又道:“柳家派了三名刺客两次刺杀你,你不记恨?”
李长歌笑道:“那都是误会,昨日已经解开,只不过是有贼人冒充柳家的身份来刺杀我。”
“何况贼子已经伏诛,我何恨之有?”
李山河眉头更重,参加过宴会的李公公也是这么说。
他转开话题:“你父失踪,擎天阁如今是何人掌控?”
“无人掌控。”李长歌对答如流一般。
他自然不会傻到说擎天阁是他掌控。
“是吗?”
“朕听闻你不仅跟擎天阁的成员来往颇多,甚至还参加了江湖宗门的湖畔议会,可有此事?”
李山河轻侧身子,眸中似乎蕴含着无边的怒火。
他是皇帝,京城的眼线何其之多,自然也知道对方参加湖畔议事,只不过是晚些知道而已。
李长歌点头:“确有此事。”
该认的事情得认,不该认的事情打死都不会认。
“那你还说没有掌控擎天阁,难不成你想欺君吗!”
李山河站起身来,恐怖的气息似乌云般笼罩在金銮殿上空,翻滚咆哮,压得李长歌喘不过气来。
“这威压,是天人,还是天门?”
“亦或者是陆地神仙?”
李长歌心中计较。
他离对方可足足有三十丈的距离,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发怒,释放威压而已!
“侄儿不敢欺骗大伯!”
李长歌摸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晕倒在金銮殿上。
金銮殿内的威压随着这口鲜血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山河满是自责地坐了下来:“他的挖骨之伤是朕一手造成的”
“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过来,将李长歌暂时送往后宫无人居住的地方。
正当太医即将号上脉的时候,李长歌忽然醒来。
“太医,我没事,我不想让皇上担心。”
吐血,晕倒。
全是李长歌演的,目的就是让李山河自责无比。
“殿下,你方才都吐血了”太医想要继续号脉。
“不必,你便说我无忧,养上一段时间便好。”李长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同时眼神警示。
只要对方收了钱,就不敢不按他说的做。
“好。”
太医深吸一口气,收下了银票。
这种世子无忧,静养一段时间的话术最好不过,既防止了皇帝发怒的情况,又能收钱。
他乐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