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晓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躺在一张沙发上，已经不记得在雨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依稀记起自己被庄妍妍的皮囊吸干了，被牛头马面拎着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圈。

可为什么，头那么疼，还有胳膊上这刀疤

“我还活着？”白晓舟难以置信敲了敲脑袋，脑瓜子嗡嗡的。

咳嗽几声，闻到扑面而来的烟味，听到刺啦作响的磨刀声，男人叼着烟提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

“嗯——看样子，你体内的鬼应该是听话了，我费老大劲才给他打服的，这鬼谁给你种下的。”

“我体内有鬼？等等，我手上的刀疤是大佬你砍的那我居然还能活着？”

白晓舟cpu烧了！！这什么情况？

“还活着，你想得倒美，你早就被那身皮吸干了，要不是那只鬼上了你身，你早就变成一具干尸了，死八百回了都。”

刘波叼着烟把菜刀磨得光亮，打磨掉锈迹，刀刃锋利，沾着淡淡的血腥味，压迫感极强。

轻松惬意的擦着刀：“我接到你电话就知道你小子又要爽了，那副皮囊早晚会来找你，只是没想到回这么快，铁了心要吸干你啊。”

“吸干我？”白晓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还是因为爱我？”

“爱你个鬼啊现在还真是，你还没说那只鬼哪儿来的？”

白晓舟摸了一下兜，掏出一张纸人，艳红长袍，垂头低眉，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匕首，威慑力不逊那把菜刀。

外面刚下过大暴雨，纸人明明已经打湿了，现在居然是干的，看不出一点点水渍，只是好像哪里磕碰了一下，血色红袍上多出来几道皱痕。

“除了这個纸人，好像也没有别的能解释了。”

“纸人，哪来的？”

“之前有自称是诡事局的人来找过我，把妍妍生前的一些信息给我了，还给了我一個纸人，说保命用的。”

“艹！”刘波灭了烟头，暗骂一声，“又是诡事局的人。”

“他们自称是警方的人，我不会被骗了吧？”

白晓舟往身上拍了拍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甚至好得不太正常。

“诡事局是华国秘密设立的专门调查诡异事件的机构，因为诡异事件常常伴随超自然力量，因此诡事局的人通常也都不是正常人。”

刘波一弹烟灰，额头的刘海扬了扬，白晓舟看见额头处没有头皮，刘海盖住的地方正在腐烂。

浓重的烟味盖住了腐烂的味道，仔细闻才能留意到这间房子里腐烂的腥臭味。

刘波的身体在腐烂白晓舟刚稳定下的情绪一下子收紧。

看着男人不停抽烟，掏出熟悉的烟盒，和李一口袋里那包烟一样。

这刘波该不会也是鬼吧

刘波一刻不停抽烟，屋子里很快被白雾包围，门窗紧闭不透风，烟味浓得快要窒息。

“你也可以理解为诡事局的人就是一群鬼，和你和我都一样，大家谁也别瞧不起谁，没有鬼上身，早就上西天了。”

刘波的话说的通俗易懂，白晓舟听得心惊胆战，话虽这么说，但好像自己和活着没两样，身上一样东西没少，腰子也还在。

当個鬼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死了强啊虽然按照刘波的理论，自己已经死了，只是鬼上身才像個活人。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要是你身体里那只鬼不听话，你早晚会和庄妍妍一样被诡异控制，最后要么被诡事局的人解决，要么被像我一样的鬼解决。”

“怎么都是死啊，有没有不死的办法啊？”

白晓舟努力尝试着理解刘波的话，这显然违背了华国九年义务教育传递的“相信科学”的教育理念。

“就算不被杀死，你的肉身也会腐烂的，逃不掉的，早死晚死的问题，延迟死亡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剥夺其他诡异力量，也就是杀死其他鬼，喂饱了你的那只鬼，肉身腐烂的也就慢些。”

白晓舟一遍一遍捋着刘波的话，似乎明白了些。

第一，自己已经死了，是自己身体里的鬼让自己暂时活着。

第二，就算有鬼，自己肉身还是会腐烂，死是早晚的事儿，唯一的办法就是摄取诡异力量把自己身体里的鬼哄好。

现在，这鬼就是大爷，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三，诡事局那群王八蛋早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故意给了自己一只鬼，等自己死了方便种在身体里，简直就是一群老yb。

“你说诡事局的人给了你庄妍妍的生前资料，发现什么？”

“两笔上千万的交易记录和一家影楼。”

“影楼？”

“对，叫万里无云，我查了一下就在江城老城区环城西路，本来想告诉你的，可后来一堆事儿就给忘了。”

“身体没啥事了吧？”

白晓舟点点头：“应该是没事了吧。”

“回家候着吧，等出发了我call你。”

“去哪儿？”

“去影楼，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