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面目”焦挺握住朴刀的手有些开始出汗了,要是比相扑,估计自己能摔死眼前这个道士八回。
但是,论兵器战力,自己恐怕就不是这道士的对手了,自己虽然拳脚功夫厉害,兵器战力却是稀松平常啊……
但尽管焦挺有点担心,但也不能被他“飞天蜈蚣”王道人直接吓死,还是抡起朴刀砍了上去。
而那“飞天蜈蚣”王道人蜈蚣厉害,是行家里手,一打眼就看出来“没面目”焦挺不好用刀。
别看是个人拿刀就能砍,但是不会用刀的人和会用的人施展起来,那威力就是天壤之别!
王道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所谓“单刀看走,双刀看走,大刀看定手”,就是说你用大刀前手要紧紧的贴在前面的刀盘定手之上,这样可长可短,便于发力,攻守兼备。
而这朴刀就是属于大刀的种类,而“没面目”焦挺是怎么拿的?是双手握住刀柄尾部,往前挥砍。
按说这样势大力沉,但这却不是用朴刀的方法,更像是用大锤的用法,你拿的距离靠后,那你一刀劈不中,你的力臂杠杆太长,就会尾大不掉,你收刀再打得功夫,他王道人戳“没面目”焦挺三四剑可都够了!
果然,焦挺这一刀用了挥出去,势大力沉,直接就把窗棂子都给砍断了,可他的动作太大,“飞天蜈蚣”王道人早就已经预判了,一矮身子,当时就轻松躲了过去。
更何况,这屋里的狭窄空间,本来就不适合用这么长的兵器,非得处处碰壁不可!
“噗嗤!”
在躲开焦挺朴刀的同时,“飞天蜈蚣”王道人直接出手一剑,左手龙剑刺中了“没面目”焦挺的左腿。
“哎呀!”
焦挺痛呼出声,随即后退一步,使剑刃离体。
刚刚那一剑,原本就能直接给“没面目”焦挺戳个透心凉,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干。
猫捉耗子,从来都不是直接弄死吃掉的,非得要玩弄一番,玩够了才会杀掉吃了!
他在享受着玩弄猎物的快感!
焦挺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把手中的朴刀挥舞出一片白光,同时自己又像是一头蛮牛一般冲向了那王道人。
王道人站在门口,这个狭窄的空间他不便于闪转腾挪,所以当时向后一跳,闪出门外,躲开了这一刀。
这也正合了“没面目”焦挺的心意,把他打出房间,把战场放到了室外,这样自己也更好挥刀,也可以争取时间,让屋里的人逃跑。
“快走!”
眼看着“没面目”焦挺把“飞天蜈蚣”王道人逼出屋子,闻焕章立刻叫众人跳窗逃跑,而那张教头,年轻时也是个武人出身,自然看得出来焦挺不会用刀。
“那后生不是道士的对手,老夫要求帮他!”
张教头虽然老了,但也知道焦挺是为了他们拼死断后,要是他直接走了,说不过去。
“爹,你都多大岁数了!”
林娘子闻言,慌乱的抓住了自己老爹,刚刚她又不是没有看见,三个正当年的男子都不是这个道士的对手,自己老爹快七十了,那不是去找死吗?
“你别去!我去!”
就在这时,赵元奴突然抽出了自己护身的短弯刀来,走到了门前,去观察前方战况。
“姑娘,你……”
张教头眼看着一个大姑娘居然上去舞刀弄枪了,连忙要制止,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一旁的李师师阻拦住了。
“老人家,我这个姐妹,有武艺在身,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李师师是知道赵元奴的本事,立刻安抚张教头起来。
赵元奴是受过金人严格训练的,是个直接可以进行暗杀的刺客,看准时机出手,还真能杀了这王道人。
此时,外面的焦挺和王道人又是交手了一个回合,焦挺又是挂彩,被王道人一剑在肩膀上开了个口子。
此时月光泼在焦挺染血的麻衣上,雌雄双剑的寒芒织成死亡罗网。
王道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玩耍的兴趣,也许是他想要更快的去品尝几个美人的滋味吧……
龙纹长剑挽着银亮剑花直取“没面目”焦挺咽喉,短虎剑却似毒蛇吐信藏于肘后。
剑锋过,焦挺那口朴刀的刀刃上都留下蛛网状的细密剑痕,这雌雄龙虎剑乃是一对宝剑,锋利无比。
这样看来,再打下去,焦挺的武器能不能支撑得住,这都是个问题啊……
那“没面目”焦挺笨拙地挥动朴刀格挡,刀刃撞上龙剑的刹那,虎剑突然自下而上斜撩,在他大腿撕开三寸血口,飞溅的血珠尚未落地,龙剑又点向他眉心——这淫道竟用长剑在焦挺额前一剑划破一刀口子,短剑顺势挑断他腰间束带,发出戏谑的嗤笑。
这不是打仗,这是赤裸裸的戏弄,他在戏弄“没面目”焦挺。
连遭剑伤,血花四溅之中,“没面目”焦挺踉跄后退撞翻屋旁的水缸,夜里被冻得清冷的水混着血液浸透草鞋。
焦挺身上大大小小已经给“飞天蜈蚣”王道人伤了七八处了,虽然伤口因为王道人的戏谑,并不是特别深,但也都在流血……
王道人旋身抖落剑上血珠,龙剑突然插进地上一块木柴一挑,那块儿木柴立刻就如同暗器一般直扑对方面门。
焦挺挥刀劈开木块的瞬间,虎剑毒蛇般钻出,寒光闪过,这一剑直接重创了焦挺胸膛,差点直接砍进了肋骨骨缝之中。
朴刀当啷坠地,焦挺胸口鲜血狂喷,王道人嗅着血腥欺身再进,龙剑故意偏开心脏半寸贯入左肩。
“啊!”
焦挺发出了一声惨叫,那王道人的剑锋在焦挺骨缝间残忍搅动。
他似乎对焦挺身受重伤却还坚持不懈而感到了气氛,恶狠狠的咬着牙开口:“且看你这莽汉能捱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