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兮兮地缠着宁教授,脸上一片娇弱:“致远,这是我熬了好久好久才熬好的汤,你尝一尝好不好?”
麦容宽远远看到这一幕,按了按胃。
虽然失忆的人值得同情,但年过五十还做出这种少女姿态,真的很叫人反胃。
为了不污自己的眼,麦容宽决定迅速逃离。
宁教授被何清南缠得没办法,接了保温杯,“我会喝,你先回去吧。”
何清南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却并没有走,“致远,你今晚一定会回来陪我和宝宝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宝宝是无辜的呀。”
“致远,求求你,多为他想一想好不好?宝宝不能没有你。”
何清南说着就往宁教授怀里倒。
宁教授极快避开。
何清南摇摇欲坠,扶着旁边的树一脸哀伤,“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宝宝生下来了,因为你不喜欢,我疯了,就、就把她丢了!”
“太恐怖了。”何清南猛地捂了脸。
宁教授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猛地揪紧,青筯不停在额际跳动。
隐忍着巨大有情绪以至于拳头死死握住。
何清南回身摇晃他,“致远,我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我永远也不会变成这种人,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呀。”
宁教授满面哀伤地看着她。
何清南抛夫弃女是他一生最恨的,可当这个可怜的女人有了一丝朦胧的记忆,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狠心时,又觉得她可怜得紧。
他还是硬着心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那一定不是我!”
何清南激动极了,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
扯了一阵又拉紧宁致远,“致远,求你,求你救救我呀,别让我成为那种人!”
何清南的情绪太过激动,一下跌在他怀里。
她的腿软得厉害,他若推开,必定跌在地上。
宁致远再狠心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能无声扶着她。
何清南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致远,我不求别的,也不要你爱我了,只要你随时鞭策我,别让我成为那样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想成为冷血动物,变成连孩子都不要的禽兽!”
“求求你,帮帮我。”
一个做恶多端的人有一天突然发出这样的祈求,宁教授作为单纯却有血有肉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动容?
他无声抬手,要去拍她的肩。
就在手要沾上何清南的那一瞬,一张清丽的脸落在眼前。
“苏兰……”
宁致远的手再也落不下去,几乎本能推开何清南朝着对面的人冲过去。
“苏兰,真的是你!”
苏凛眼底悬着几分天真看向宁致远,“宁教授,您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苏凛啊。”
“不过,苏兰是我妈妈的名字,你认识她?”
宁教授要抱她的手猛地一顿,呆滞开口,“你是……苏兰的女儿?”
苏凛原本就跟苏兰有几份像,今天头发扎成辫子,辫子上插着花朵,和苏兰就更像了。
“对呀。”苏凛点头,“不过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苏兰是不是我妈妈。”
“我妈妈出生在西部农村叫进冲沟的地方。”
“不过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都是跟外婆长大的,外婆也不肯多提她。”
“进冲沟”三个字像鞭子抽打在宁致远身上,抽得他一阵摇晃。
嘴里机械地低喃:“你是……你真的是……”
手抬起来,却怎么也不敢碰触她的脸。
回忆张开巨大的网,映出曾经的甜蜜,也映出了曾经的不堪。
宁致远还是控制不住去握苏凛的臂,想要把她看得更仔细。
何清南忙拦住他的手,“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