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好似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
“哎,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前段日子季家的宝通钱庄遭到挤兑,导致季家损失几乎所有产业,只剩钱庄这一个命根,现在,季家又被查出曾经犯下这么多罪行,你们说对付季家的这背后之人是何方神圣呀?竟能如此厉害。”
“是呀,这人先是击败季家的产业,让季家惶惶不可终日多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最后才来这么一猛击,把季家直接干趴下。”
众人纷纷附和。
“季家怕是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季清月听了围观之人的议论,根本不知季家得罪谁?要这样对付季家,把季家往死里整。
她与楚明玉一人搀扶着楚老夫人一侧,路人没有一个同情她们,反而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下,你可满意了?”
墨时泽已在楚云身侧伫立许久,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
季家私藏兵器的罪行败露后,抄家、流放的惩处已然无可避免。
流放之路,漫长而艰险,沿途环境恶劣到了极点。
缺衣少食是常态,疫病还时常横行,人命在这条路上如风中残烛,说灭就灭。
季家老爷子本就年事已高,身子骨弱,平日里又养尊处优惯了,这样的折磨,他哪里承受得住?
不出意外,流放途中,他很快就会成为第一批丧命的季家人。
至于楚霄,他的最终下场以及尚书府的命运,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运气好点,可能只是被罢官免职,要是皇上龙颜大怒,抄家问罪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以楚霄的罪行来看,还不至于被流放。
楚云冲他摇头,眉眼间是化不开的落寞。
即便看到季家人和楚霄被官兵押解带走,她非但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心头反而愈发沉重。
母亲无法死而复生。
追随外祖母的众多侍卫,不少人也因此丢了性命,他们也不能活过来。
即便有幸活下来的侍卫,他们身上的烧伤疤痕,不仅是身体的创伤,更成了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痛苦印记。
这些都不能随着季家人被官兵带走而消除。
伤害与痛苦已经造成。
墨时泽目光紧紧锁住楚云。
难道,她对楚霄和尚书府的下场不满意?
就听楚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对季家和楚霄动手的?”
“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楚云后退一步,朝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墨时泽心中一沉。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已经没必要去卫国公府。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丫鬟,为何要跟你回去?”楚云不禁反问。
“你说得对。”墨时泽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一股急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挠得他心窝阵阵发疼,恨不得替自己辩白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被尽数堵了回去。
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我送你去归云寺山下的铺子好不好?春花见不到你,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好。”
“为什么?”
墨时泽再次抓住楚云的手腕,拉过她,把她娇软的身子圈在怀里,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心底像被猫爪狠狠抓挠,焦灼感迅速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