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密信内容后,国公夫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神色慌张的去见墨国公。
墨国公正从墨老夫人的房中出来,迎面碰上脸色苍白的国公夫人。
“老爷!出大事了!”国公夫人声音发颤,将密信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墨国公听完,眉头紧紧拧起,眼里划过一丝疑惑,“这密信出自何人之手?”
“不清楚,送信之人没透露身份。”国公夫人无奈地摇头,眼底满是焦急。
“老爷,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时泽竟把楚云送走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先冷静些。”墨国公语气沉稳。
墨国公未对信中的内容置评,心里是怎么都不信的。
楚云的心头血,是解开儿子身上奇毒的关键,这样的秘闻谁能信?
“老爷,我怎能冷静!”国公夫人站起身,双手绞着帕子,声音带着哭腔。
“楚云明知她的心头血能救泽儿,却一直隐瞒不说,如今人都走了,万一她一去不回,泽儿可怎么办?”
墨国公陷入沉默,面对夫人的担忧,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肯定是楚云的缓兵之计!”国公夫人在回廊上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自语。
“她表面答应嫁给泽儿,稳住我们,实则暗中谋划着逃走!”
“老爷,派府中的暗卫把楚云寻回来吧?”
墨国公摇头,“夫人,你先冷静,母亲方才跟我说了,她想亲自筹备泽儿和楚云的婚事,楚云不会逃走。”
“怎么不会逃走?信里可是说了,楚云知道能给泽儿解毒却不作为,眼睁睁地看着泽儿承受奇毒的折磨,一定是她怕取了心头血后会死,吓跑了。”
墨国公抿唇不语,夫人说得太过离奇,他怎么就不信呢。
见墨国公对儿子一点都不关心,国公夫人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召集人手怎么也要把楚云抓回来。
回廊拐角,黄婉婉立在树木投射的阴影下,墨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对话被她全听了去。
归云寺山下的铺子内。
夕阳如血,映照着整个天空,也缓缓笼罩了整个铺子。
长风和长山在库房内忙碌许久,一番精心布置后,这里已然改头换面。
楚云踏入库房,雕花拔步床率先映入眼帘,挂着的床帏纱帐轻垂,薄如蝉翼。
一旁的梳妆台,台面光滑如镜,各类梳妆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秀海棠双面屏风立在床与梳妆台之间,屏面上的海棠花或含苞待放,或娇艳盛放,栩栩如生。
库房的中央是一张崭新的八角桌,配着四张雕花圆凳,圆凳上甚至铺着锦垫。
墙边则排列着几个箱笼,箱笼上的铜锁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经此番布置,空置的库房摇身一变,还真有女子闺房的雅致清新的韵味,不禁让楚云感叹二人的用心。
“长风、长山,谢谢你们!”楚云对库房的布置很满意。
长风羞赧的笑笑:“姑娘,你应该谢的人是世子。”
“我知道。”楚云是知道好歹之人,不会让墨时泽吃亏。
“等我赚到银子,我会把钱还给世子的。”
长风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打算和长山回去复命。
楚云对茵茵说:“茵茵,你同他们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春花留下来陪我就行。”
“好的,姑娘。”
茵茵还是比较放心的,知晓妹妹力气大,且铺子里又添了两名小厮和一个婆子,能照顾好姑娘。
于是她跟着长风和长山一起离开。
等人走后,楚云倚着门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裙角,目光投向天边逐渐暗沉的暮色,心中反复掂量着:今晚,究竟要不要冒险摔一跤?
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束缚。
余光瞥到两名小厮和婆子的身影,一个周全的计划在她心底悄然成型。
“春花,”楚云指着货架上的布匹,扬声吩咐,“你去把那几匹新到的布匹扛上,咱们再去添置三张木板床回来。”
略作停顿,她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试图说服春花,“等咱们把床买回来,一张床放在库房的角落,婆子夜间也有睡觉的地方。
“剩下两张,就放在厨房,厨房连着柴房,也算宽敞,容纳两张床绰绰有余,给两名小厮睡。”
“至于你,跟我睡一张床,这样安排可不可以?”
“可以。”春花点头如捣蒜,“姑娘,我们去买木板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