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人长大了,就一定要跟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分离吗?
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哥哥也好,什么也好,再也不会有人像白雨渐对她那样了。
小时候,就是因为感到被呵护被宠爱,才敢放肆,赖着他撒娇。
后来他的态度愈发冷淡,她也变得越来越小心,不敢再对他多有亲近。
因为世俗,因为外人的眼光,因为觉察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事。
蓁蓁身体有点发颤,轻轻抱住了他的腰,顿时,药香和松香缠绕全身。
却被狠狠地一把推开,清冷严厉的声音洒在耳畔:
“放肆。”
他脸上怒火遍布,推开她后自己也站立不稳,忽然捂住心口,一手扶着树干,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唇边溢出丝丝鲜红,触目惊心,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好像一张随时会被划破的纸。乌发滑落颊边,愈发映得一双桃花眼,似寒潭凄切。
“谁允许你碰我的。”
那一瞬她清楚看见他眼底划过,刻骨的恨意。
白雨渐深深闭眼又睁开,总算勉强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我已向白家去信,你回去吧,”
思路清晰,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与漠然,“及笄之后便谈婚论嫁,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莫要再留在我身边了。”
“那兄长……你呢?”
她努力遏制发颤的声线。
“去燕京。”
他只有淡淡的三个字,冷酷无情。
去燕京?为什么。
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说过要离开南星洲,蓁蓁觉得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
“老夫人他们都在南星洲,兄长要带着他们,一同去燕京吗?”
很久,白雨渐点了点头。
蓁蓁沉默着,仰头看他。
“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