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花。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雨渐的手艺。雨渐,你有很多年,未曾亲手做过钗环了吧。”
池仙姬看向白雨渐,眼底划过一缕落寞。
蓁蓁亦是看向他。
淡淡的光斑透过车帘,洒在他卷翘的眼睫上,美得像是一场幻梦。他手指修长白皙,懒懒搭在扉页上,正是那本,她看了很多遍的《难经》。
池仙姬又笑道,“想来蓁蓁不知道吧?雨渐以前很喜欢做一些手工,他手极巧,便是资历老些的匠人,怕都比他不过,可把我们姊妹羡慕坏了呢!而且,雨渐还给翩翩做过长命锁,亦是与你的簪子一般,是长春花的式样呢。”
翩翩?是兄长那个……早夭的妹妹吧?
蓁蓁小心看他一眼,男子眸色如墨,面上既无悲戚也无怀念。好像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名,罢了。
“是兄长,亲手雕刻的吗?”
她一直以为是在外面的铺子里买的。
蓁蓁想象了一下,他在烛火中,垂着眼睫,握着簪子一点一点雕琢的模样。
忽然有些莫名的触动。
这是她十二岁那年生辰,他送给她的。
那个时候他刚刚及冠,她亦是给他送了礼物。
同样是一枚簪子,竹节的很普通。
没几日,她的窗台上,便出现了这样一支长春花簪。
“若是我也有这么一支,该有多好。”池仙姬感叹。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雨渐,像是在期待什么。
白雨渐一顿,放下书卷,缓声道:
“都是些俗物,配不上你。”
蓁蓁的神色一僵,池仙姬却抿了抿唇,轻飘飘地笑了。
马车碌碌前行。
不多时,印府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