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知道,在学医之前他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或许也是骑射投壶样样精通、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借着扶他起身的功夫,蓁蓁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若是寻常时候,她是决计不敢如此的。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筋脉,竟然有被强行接起的痕迹。说明之前,尽断过一次,到底是怎么样惨烈的事情,会让他经历这般的痛苦?
筋脉尽断,再续接上……蓁蓁无法想象,她在医书上读到过,是连九尺大汉都难以忍受的痛苦。
若是她今日没有出来寻他,他岂不是要……
“无事。瞿越就在附近。只要捱过这股痛意便无碍了。”
看出她的担忧,他将手腕抽出,轻描淡写地说,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许多次。
“兄长,让我试试吧。”
蓁蓁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我来治,好么?”
那些筋脉只是愈合得不够好,需要耐心润养,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兄长教我医者仁心,你身上的伤,可以视而不见,但我身为医者,见不得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让我试试,好不好。”
他方才跌落在地,像是要碎了那般,她的心也疼得痉挛。
白雨渐浓睫垂下,唇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这点嫣红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抹艳色,惊心动魄。
他眼底出现讽意。
她试试?就连他自己也难以治好的,她又能怎么努力。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冷声道,就要推开她站起。
“不。”蓁蓁却是一把握紧他的手腕,冷得打了个哆嗦,却没有放开,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为兄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让我试试吧。”
她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