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盼着她好,无怎么都行。
夏皎有一副热心肠,这样很好。她会送醉酒的同事回家,也会帮忙做那些本和她无关的事情,温崇月唯一的困扰在于,她和她那位高中同学好像总是特有缘分。就算是在苏州,对方也会追过来,巧合地遇到夏皎,又巧合地送她回家。
温崇月在家中着皎皎很久,天上着小雪,苏州的雪温温柔柔,对于北方生长起来的温崇月来说,这点当算不什么。哈尔滨大雪深到一脚踩去能没到小腿肚,温崇月照样能顶着风雪出揪陈昼仁出去喝酒,13年北京暴雪,公交停运,温崇月和秦绍礼人带着猫粮和狗粮送去附近的流浪宠救助中心,就算是现在天上刀子,温崇月顶多拍照片发给妻子看一,继面无异『色』地正常出工。
前提条件是皎皎在家。
现在她在外面,天『色』已经暗来,黑暗侵袭,天飘小雪。她是扬州人,江南水乡的雪花大不到哪里去,现在外面又湿又冷,路上有些积水能结薄冰,温崇月忧心她打不到车,又担心她晚上看不清楚路,滑倒摔伤。
于是温崇月给夏皎打电话。
她毫无防备,告诉温崇月,她遇到老同学,老同学会送她回来。
温崇月压着醋说好。
不好。
怎么可能会好。
为什么对方“阴魂不散”,怎么到苏州,也能遇到皎皎。
温崇月受不自己那点占有欲,他穿上外套楼,在飘着雪花的冬夜中穿梭前行,去小区口接自己的妻子。凉凉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脸颊上,温崇月心中妒火却无法消除。
真傻,他不该继续这样去。
正确的办法应该是去问清楚皎皎,不是吗?
告诉她,我在吃醋,我爱你。
不,或许这样过于幼稚,皎皎会不会认为他小题大做?
……
思绪『乱』糟糟,温崇月最终走到小区口,他微笑着和卫聊几句,拒绝去小屋取暖的善。他站在雪花中,冷静地想着,会皎皎到,该怎么和她说。
说,皎皎,我很高兴你的同学能送你回来。但是,次再有这种事情,先告诉我好吗?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的责任……
温崇月思考十种可以委婉表达需求的措辞,但在看到妻子的一瞬间,他最先开口的,是那一句:“怎么和他一块过来?”
遮也遮不住,温崇月捏着妻子的手,抵在嘴唇上,想要亲吻她,触碰她,压着内心这些幼稚的醋。
她并没有察觉:“哎?电话里我说过呀?”
傻孩子,傻皎皎。
你怎么看不出,你怎么会看不出。
我在为你吃醋,我在为你极力压制内心的糟糕,我多想……
夏皎在解释,温崇月低低应一声。他听妻子聊她的新发现,她完全不在这件事情,这让温崇月备受痛楚。
所以。
那就不要忍。
夏皎说:“我感觉自己做事情,有候光看表层,真是个傻子。”
温崇月说:“你的确是个傻子。”
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傻子。
你竟从来没有识到我在吃醋。
我在吃你的醋。
我承认我早就爱上你,在婚姻中,在朝夕处中,在我们的一餐一食中。
可你对它毫不察觉。
“说起来怕你笑,我都这个年纪。”
我年龄这么大,在你面前,却是会像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患得患失。
“但是,总有些事情是我所不能控制的。”
就像心动,就像吃醋,我恨不得压着内心,藏起来这种幼稚的醋,免得被你发现。我的私欲是如此的恶劣,我只想展示给你看完美的一部分。
但我无法控制。
失去控制。
为我爱上你,皎皎。
“为我爱你。”
“为我爱上一个聪明的小傻子。”
“为不确定这个小傻子是否也爱我。”
是的,我不能确定。
你爱我吗?皎皎?
温崇月在凉凉雪夜中向她告白,平静克制,他完全没想到会在此刻说出来,但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他所能做到的,只是在理智稍稍回旋后,仓促地握着夏皎的手回家。
他多爱她,爱到怕她被吓跑。
好在并没有,喝热水后的夏皎同样讲述着她的爱,她的胆怯,她的珍重,她的温柔。
春草长在草丛中,温崇月记不清楚那晚他和互剖心迹的皎皎做多少次,个人如此亲密地融在一起,接吻,拥抱,所有的体,『液』混在一起,如果不是装备不够,温崇月恨不得要将所有粮草子弹都悉数灌输于她。
所谓人间至乐,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