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豆腐茼蒿暖锅,这是夏皎读大学时候发明出来的吃法,老豆腐切片、鲜嫩茼蒿取杆,放上鲜香菇和魔芋粉,酌量加入生抽、糖和水,在小锅里慢慢地炖。
吃饭时,夏皎忐忑不安地等温崇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温崇月咬了一口,她整个人身体都快趴桌子上了,连声问:“好吃吗?”
温崇月微笑:“很棒。”
夏皎松了口气,她重重跌坐回位置,双手托腮,眼睛明亮,如释重负。
她说:“那就好。”
温崇月的筷子稍稍一停。
夏皎兴致勃勃地吃着暖锅和荠菜蛋饼,以及蒸炉肉。
她第一次吃这种做法的炉肉,对此赞不绝口,而温崇月却意识到一点。
——自己的妻子是一个需要从别人眼光中寻找认同的女性。
她做得很好,但她却仍旧会从别人的评价中来谨慎地确认自己是否成功。
温崇月什么都没说,面色如常地和夏皎聊了聊工作,聊了聊未来的规划。
夏皎吃掉了魔芋粉,垂首,想了想:“过两天,我去试着投一下简历。”
她虽然有一点拖延症,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犯,很快就将自己的简历写好。晚上,等夏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后,温崇月用平板看了一下,简单地改了几笔,润色一部分。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温崇月去了外面的卫生间,在阳台上安静地坐了一阵,小虾米已经睡着了,团成一团,不喜欢窝,就喜欢缩在沙发一角。
思考许久,温崇月打开手机通讯录,给列表中的白若琅打去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崇月,”那边的女人似乎并不意外他在这时候打来,“和你童伯伯家女孩相亲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温崇月站在阳台之上。
隔着透明落地窗,能够清晰地看到湖面,薄冰已经渐渐消融,路灯安静,冬日夜寒冰冷,少有行人在外走动。
而阳台花架上,最不起眼的、得不到阳光的角落中,是夏皎精心照顾的小小青苔盆景,毛绒绒一片绿茵。
这东西像她,安安静静自娱自乐,不喜欢晒太阳,不想被太多人注视。
但青苔也有青苔的妙处。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温崇月拿着手机,平静开口:“我已经结婚了,不劳您费心,妈。”
卧室内。
夏皎感觉仿佛被拆了一遍骨头架子,胳膊和腿说不出来的难受,尤其是不能并拢,一合就月中到不适。趴着睡了一会儿,可惜美梦不成形,又被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