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柳兄,借一步说话。”
僻静的小院内,柳湘莲面色惨白:“贾兄,我”
贾琮抬手打断:“柳兄不必解释。我只问你,柳家与废太子是何关系?”
柳湘莲苦笑:“家父曾是废太子伴读。当年东宫事变,家父侥幸逃过一劫,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废太子遗孤。”
他抬头直视贾琮:“徐天德派人送信,说知道废太子之子的下落,我才”
贾琮眸光闪动:“柳兄可曾想过,徐天德为何要引你入局?”
柳湘莲摇头:“我只想完成父亲心愿。”
沉默片刻,贾琮忽然问道:“若找到废太子之子,柳家当如何?”
“自然是辅佐他重振东宫!”
柳湘莲不假思索,随即又颓然道,“可如今朝局谈何容易。”
贾琮深深看了他一眼:“柳兄,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有一言相告——”
“废太子之子若真在京城,自有他的打算。柳家贸然行动,只会害人害己。”
柳湘莲浑身一震,仔细打量着贾琮,忽然瞳孔骤缩:“难道你就是”
贾琮不置可否:”柳兄保重。”
转身离去时,柳湘莲在身后低声道:“贾兄柳家愿效犬马之劳。”
大牢内,徐天德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额头渗出冷汗。
贾琮负手而立,冷声道:“徐天德,说吧,谁指使你联络柳家?”
徐天德狞笑:“贾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贾琮不急不躁:“你可以不说,但锦衣卫的刑具,可不会客气。”
林羽上前,手中铁钳在炭火中烧得通红。
徐天德眼角抽搐,却仍咬牙不语。
贾琮淡淡道:“徐天德,你曾是北静王心腹,如今北静王已死,你不过是丧家之犬。若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徐天德沉默片刻,忽然冷笑。
“贾琮,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高枕无忧?太上皇为何对你另眼相看?陛下为何赐你蟒袍?你真以为,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立了功?”
贾琮眸光一沉:“你知道什么?”
徐天德咧嘴一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贾琮猛地掐住他的脖子:“说清楚!”
徐天德呼吸困难,却仍狞笑,但闭口不言
贾琮松开手,冷声道:“林羽,继续审,务必撬开他的嘴!”
定国府内,黛玉正对着一封密信出神。
信是北静王妃甄沐澜送来的,约她明日午时在大报恩寺后山相见,说有关于贾琮身世的要事相告。
紫鹃担忧道:“夫人,这怕是陷阱。”
“正因是陷阱,我才更要去。”
黛玉轻抚信纸,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琮哥哥身世关乎重大,我不能让有心人借此做文章。”
“可是”紫鹃还想劝阻。
黛玉摇头打断道:“甄沐澜是甄家嫡女,如今北静王已死,她若真知道什么,必不会贸然行事。”
她沉思片刻,忽然起身:“备轿,我要去见琮哥哥。”
紫鹃一惊:“现在?”
黛玉点头:“此事不能瞒他。况且,琮哥哥目前正在追踪北静王余党,说不定此事也有勾连。”
黛玉乘轿来到南城兵马司时,夜色已深。
衙门前火把通明,值守的兵丁见是定国公夫人,连忙行礼引路。
紫鹃扶着黛玉下轿,却发现小姐的手冰凉得吓人。
贾琮正在内堂查看卷宗,听闻黛玉来了,眉头一皱,快步迎出。
“玉儿,这么晚怎么来了?”
他握住她的手,触到一片冰凉,“手怎么这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