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目光锐利:“你呢?”
北静王淡淡道:“我会离开金陵,从此隐姓埋名。”
贾琮盯着他,试图从面具下看出破绽,但北静王的目光深不可测,宛若一潭死水。
他忽而轻笑,声音低沉:“你的故事讲得倒是挺有趣的。”
北静王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忽听四周“唰”的一声。
数十名锦衣卫从黑暗中现身,弓弩齐指,火光骤亮,映得河面泛起一片刺目的光泽。
河面上,甄家私兵乘船而至,将乌篷船团团围住,刀剑出鞘,杀气弥漫。
北静王瞳孔骤缩,猛然转身,却见河面已被船只封锁,甄家私兵立于船头,冷冷注视着他。
他低喝一声:“好一个贾琮!原来你早与甄家联手!”
贾琮负手而立,目光如刀,淡淡道:“王爷,你的棋局,到此为止。”
北静王怒极反笑,猛地拔剑,长剑寒光一闪,直刺贾琮。
贾琮侧身避开,手中佩剑出鞘,剑锋交击,火花四溅。
北静王武艺不俗,剑招狠辣,却因肩头旧伤,动作稍显迟缓。
锦衣卫一拥而上,数支弩箭逼退北静王,他终被制服,双手被铁链锁住。
贾琮走到他面前,挥手揭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而狰狞的脸,眼中满是不甘与恨意。
贾琮冷声道:“王爷,你输了。”
北静王咬牙,声音嘶哑:“贾琮,你以为抓了本王就赢了?太上皇不会放过你!”
贾琮轻笑,语气平静:“那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他一挥手,锦衣卫将北静王押下船,甄家私兵迅速撤离,河面重归寂静。
金陵行辕内,夜色深沉,灯火通明,鎏金烛台上的火光摇曳不定,映得紫檀屏风上的云龙纹影影绰绰。
窗外细雨淅沥,敲打着青瓦,发出低沉而连绵的声响。
贾琮推门而入,袍角微微洇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潮气。
林如海正伏案批阅文书,朱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闻声抬头,见贾琮安然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放下笔,声音低沉。
“琮儿,可还顺利?”
贾琮微微颔首,解下腰间佩剑,剑鞘与紫檀案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沉声道:“北静王已落网。”
林如海手中朱笔微顿,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竟如此顺利?”
贾琮在案前坐下,目光深邃,声音低沉:“确实蹊跷。甄家配合得太恰到好处,倒像是……”
“像是早有准备。”
林如海接过话头,将一盏热茶推到贾琮面前,茶盏冒着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试探:“太上皇这一步棋,下得让人捉摸不透。”
窗外雨声渐密,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贾琮端起茶盏,热气扑面,眼中却透着几分冷意,低声道:“岳父可曾探听到什么?”
林如海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贾琮,声音低沉。
“太子近日性情大变,太医日日请脉,却讳莫如深。倒是二皇子……”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轻叩,发出节奏分明的声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今日我去见他时,发现他神色阴翳,似有隐忧。”
贾琮眸光一凛,接过密函,目光一扫,声音低沉:“神色阴翳?”
林如海点头,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声音压得更低。
“更蹊跷的是,金陵城中近日流传,太子伤了下体,再难有子嗣。而传言直指二皇子所为。”
茶盏在贾琮手中微微一顿,热气散尽,露出他深邃如渊的眼神。
他低声道:“岳父觉得传言可信?”
林如海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缓缓道:“太子今日见我时,将案上茶盏砸得粉碎,那等暴怒不似作伪。而二皇子……”
他抬眼看向贾琮,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朝中老臣素来对他不喜,说他心机深沉。此事若是他出手,我并不意外。”
贾琮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低声道:“这两位皇子,一个废了,一个阴沉,陛下怕是要头疼如何择嗣了。”
说到此处,贾琮忽而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被自己的话触动了某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