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挖地道!”匈利咳了两声,嘴角牵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叶云不是能耐吗?不是有神兵吗?他总不能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吧?”
“咳咳……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乌洛皱起了眉头:“挖地道?兄长,这得挖多久?动静小不了,万一被发现了……”
“蠢货!”匈利斥道,又引发一阵咳嗽。
“谁让你大张旗鼓地挖了?用奴隶!”
“那些抓来的奴隶,死了也不可惜。”
“找几个我们最可靠的工兵头子带着,挑个隐蔽的地方,晚上挖,白天停。”
“挖出来的土,悄悄运走,填到远处去!”
他顿了顿,呼吸急促了些,但眼神却越发锐利:“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还有负责的那个工头。”
“谁敢泄露半个字,全家……咳咳……喂狼!”
乌洛看着兄长眼中那股狠劲,不由打了个寒颤。
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强攻损失太大,盟友又靠不住,再耗下去,不等叶云打过来,他们自己就散了。
“我明白了,兄长。”乌洛沉声道,“我这就去秘密安排,找最可靠的人,挑最合适的奴隶……”
“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去吧。”匈利疲惫地挥挥手,重新闭上眼睛。
“记住,要快,也要隐蔽。我要在叶云最得意的时候,从他脚底下钻出来,拧下他的脑袋!”
乌洛躬身退出了金帐,脸上阴晴不定。
挖地道……这叫什么事?
想他堂堂突厥叶护,居然要学土拨鼠打洞!
但他回头望了一眼寂静的金帐,最终还是捏紧了拳头,大步朝着奴隶营的方向走去。
当天深夜,几支特殊的“队伍”被悄悄组织起来。
他们大多是来自各处被征服部落的奴隶,衣衫褴褛,眼神麻木。
在凶神恶煞的突厥监工,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工兵带领下,他们扛着简陋的挖掘工具,被押送到距离岐山城墙一段距离外,一处被小丘和灌木丛遮掩的隐蔽地带。
没有动员,没有解释,只有皮鞭和冰冷的命令。
在几盏被小心遮挡住光芒的马灯照射下,第一批泥土被悄无声息地掘开。
黑暗中,只有铁锹挖土的沉闷声响,以及监工偶尔低沉的呵斥声。
突厥的新计谋,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开始了。
岐山城楼内,临时充作指挥所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叶云正对着沙盘推演,手指在代表联军大营的位置点了点,眉头微蹙。
这几日联军的攻势明显减弱,尤其是南门和北门的西凉和吐蕃军,几乎就是摇旗呐喊,连像样的冲击都组织不起来。
只有西门的突厥人,还在乌洛的逼迫下进行着消耗性的攻击,但烈度也大不如前。
“王爷。”潘贵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将一份密报递上。
“西域联军大营那边有些异常。”
叶云接过密报,迅速浏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