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躯体的、属于奈落的冷冽气息瞬间被激发到极致!
她身上素白的纱衣如同被飓风撕扯的薄绢,猛然倒卷飞扬!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雷霆击中,猛地向后倒飞!
轰!!!
纤弱的身躯如同断线纸鸢,狠狠撞在后方的冰冷水晶簇壁之上!
水晶冰冷的棱面瞬间切断了后飞之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猛然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瞬间移位!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尖锐痛楚,混合着初生血肉遭受重创的钝痛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贯穿了她整个意识和躯壳!
从她喉咙深处挤出模糊的气音,像是濒死的幼兽悲鸣。
身体无法控制地顺着冰冷的水晶棱面滑落,瘫软在同样冰冷刺骨的黑曜石地面。
额角、手臂、脊背……所有撞击之处,皮肤下方的血肉迅速泛出不祥的青紫色。
细密的毛细血管破裂带来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淤伤,如同雪白宣纸上泼洒的污点。
喉咙腥甜翻涌,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她被牙齿磕破的唇角落下,滴落在素白纱衣前襟,晕开刺目的一点朱红。
痛!
无处不在的痛楚将她瞬间淹没!
灰紫色的瞳孔因剧痛而涣散失焦,盈满了纯粹生理性的、不受控制溢出的泪雾。
她蜷缩在地,瑟瑟发抖,像一片被暴雨彻底打落的初生嫩叶,再不复片刻前的懵懂好奇。
墨色的流云无声垂落。
奈落不知何时已单膝触地,跪在她身侧。
纯白的衣袂如静水般流淌过冰冷的黑石地面,不曾沾染一丝尘埃。
他伸出双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姿态,如同在捡拾被打碎的水晶神像。
动作没有丝毫急躁,却精准地避开了她所有被撞伤染血的部位。
冰冷如玉的掌心托住她的后颈,将她颤抖蜷缩的上半身缓缓纳入怀中。
她的额头恰好抵在他清冷的锁骨位置。
每一丝痛楚的战栗和压抑的抽气,都透过相触的肌肤清晰地传递到他非人的触觉神经。
“……为什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沉沉地响在她耳畔。
不是疾言厉色的斥责,更像是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冰冷事实。
他瞳孔低垂着,如同冻结的琥珀,凝视着她苍白脸颊上刺目的血痕和不断滚落的、因剧痛而生的泪珠。
目光深处,并非心疼,而是一种浓稠如同凝固沥青般的奇异光彩。
混杂着绝对的掌控权被印证时的冰冷满足,和她因触犯禁忌而痛苦无助时所带来的、更幽邃的满足。
他托在她后颈的手指微微收拢,让她颤抖的面孔更深地埋进自己那片沾着几缕墨色发丝的胸口衣料中。
温热的泪水迅速浸透冰凉的布料,滚烫地灼在那片毫无温度的肌肤之上。
她初生血肉受创流出的血腥气,混杂着泪水的咸涩气息,混合着他身上那恒定不变的、清寒如古寺沉檀般的妖异冷香,在彼此紧密相贴的间隙中无声弥散。
一只冰冷的手覆盖上她因痛苦而蜷起、下意识捂住撞伤后腰的手背。
那手如玉雕般恒定,覆在她沾着灰土和擦痕的微凉皮肤上,传递着非人的冷和绝对的掌控力。
奈落将她紧紧地按在胸口,如同冰冷的礁石接纳破碎的浪花。
怀中纤细的身体每一次因剧痛而发生的、无法自抑的细微抽搐,都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寂静无波的外壳下,清晰地激荡开一圈圈深不见底的、无人得见的涟漪。
这样的他,让她不敢说痛。
长廊深处,水晶壁垒的暴烈光芒渐渐敛去,只余下幽紫光涡死寂地旋转,如同冷漠无情的眼睛。
奈落将脸颊轻轻贴上怀中人因痛楚和恐惧而微微发烫、散乱着几缕湿发的额角。
鼻尖嗅着她泪水、血腥与新生命苦涩气息交织的味道。
一种被彻底满足的、如同猛兽品尝到新鲜血腥时的沉静餍足感,无声地在他熔金瞳孔的最深处升腾、凝固。
“……无妨了,”他的声音贴着滚烫的额角,低沉如磐石碾过,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重量,“……不会再……痛了。”
每一个字的落下,都沉重地敲击在她因痛苦而混乱的意识深处,如同冰冷的契约封印。
那只覆在她手上、隔绝伤痛也隔绝逃离的冰冷手掌。
指节微微蜷拢,如同铸师终于抓住了他淬火未定的珍品胚体最完美的塑形瞬间,绝不容许一丝一毫的意外。
在这掌控与痛苦交织的混沌气息里,无声地鼓动着,贪婪地吸食着这份纯粹由他亲手催生、也由他亲手抚平的……
名为“桔梗”的初生之物,从皮肉创伤深处、惊悸灵魂深处所渗出的所有滚烫湿润的液体。
她带着灼热温度的泪珠与血珠,如同最甘冽的清泉,浇灌着早已干涸扭曲的心核。
好想……摧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