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的山风穿梭在营帐之间,发出呜呜的低吟,李幼微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十分不安稳。
她给苏朝颜下的药,两个时辰前就会发作,不出意外苏朝颜会窒息而死,十分痛苦。
李幼微觉得一阵寒风吹来,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却没有用,那寒意停留在了自己头上。
“小竹,什么时辰了?”
没有人回答她。
李幼微睁开眼,一张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眼神空洞无光,死死地瞪着她。
她猛地清醒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想要逃跑,却发现四肢发软,动弹不得。
“不要,苏朝颜,你不要过来!”
她张口喊叫,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掉了,如何拼命地喊,周围都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听得到。
苏朝颜嘲讽地一笑,苍白的脸凑近了李幼微,用一种诡异的强调说道。
“李幼微,你害我那么惨,如今知道害怕了?”
李幼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颤抖着。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要害你,求求你不要来找我……”
“可是我不知道除了你谁是债主呀。”
苏朝颜步步紧逼,拨动着手中宛若勾命的绳索窣窣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幼微惊慌地向后缩着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地摇头,嘴里连忙说着。
“不是我,不是我……我错了,放过我吧……”
“你不说,我就要一直缠着你了。”
苏朝颜的声音穿过李幼微的手掌,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仿佛如何都甩不掉。
李幼微几欲崩溃,双眸瞬间蓄满了泪水,充斥着绝望和恐惧,口中喃喃地说道。
“是……皇后。”
第二日,天光乍晴。
苏朝颜刚刚睡醒,秋水就跟她神秘兮兮地说,李幼微失心疯了。
侍卫早晨巡查,发现李幼微在帐篷里神色慌乱地大喊大叫,给英帝禀告宣了太医。
太医说是惊恐过度。
“小姐,昨日她还来害您,今日就……也算恶人有恶报。”
秋水凑到苏朝颜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心中觉得十分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您昨晚……”
苏朝颜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从床上缓缓坐起来,虚弱地咳了几声。
秋水福至心灵,敛了眸子,认真地侍候苏朝颜穿好外衣。
“您昨晚身体不适,早早就歇下了。”
“主子,您在这里啊。”
刚用过早膳,寒蝉就四处观察,终于在一处茅草亭上找到了正歪着脑袋晒太阳的自家主子。
他好似还未睡醒一般,懒懒散散地随意一靠,听到声音连眼皮都没抬。
“如何?”
寒蝉敏锐地发现自己的位置挡了主子的日光,微微侧身,恭敬地汇报。
“布料是织锦阁的料子,秦府、平安侯府和骠骑将军府都在用,暂时不能确定是哪一府。”
叶知瑜轻轻“嗯”了一声,“鞋印呢?”
“鞋印是礼安阁的花纹样式,礼安阁……”
礼安阁从不透露客人信息。
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