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了举杯,饮尽杯中酒。
“今晚我先喝到这,你们尽兴,只管记我账上!”
“爷,您这就走了吗?”
左边身着丁香色衣裙的女子见叶知瑜要走,语气娇羞,留恋地拽着他的衣袖。
叶知瑜神色划过一抹不虞,拨开她的手,“闻莺,听话,我改日再来。”
等叶知瑜走后,另一个女子凑过来讥讽道,“上赶着往前凑,可惜王爷不喜这些。”
闻莺只抿了唇,垂头不语。
叶知瑜坐在马车上展开刚刚闻莺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有近几日秦廷敬接触过的人。
寒蝉也压低声音汇报。
“主子,刚才寒琼他们趁着砸店,只来得及翻看了赌坊的几册账本,发现赌坊每年都有一大笔银子流向食为先酒楼。”
“还有巧的是,今日宁世子也是在食为先跟人喝得大醉。”
叶知瑜收起字条,刚喝的酒起了些醉意,他揉了揉太阳穴。
“派人先暗中去查查食为先,不可打草惊蛇。”
今日本想去赌坊趁机查看账簿,却莫名惹上了平安侯世子的案子。
以后赌坊的账簿想必更不好接近了,先从名单的下一个人入手吧。
阳光轻柔地从窗口钻了进来,照在苏朝颜本就明艳动人的脸颊上。
秋水悠悠转醒,入目是她家小姐的床榻和床幔。
她惊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没注意到自己刚解过毒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自觉地就咳了出来。
苏朝颜被咳声叫醒,眼皮轻轻颤了两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张开,带着些许惊喜。
“秋水,你醒了。”
“小姐!”
秋水看到苏朝颜,叫出来才发现自己哑了嗓子。
“唉,别动别动,你身子刚好不许动。”
苏朝颜看见秋水想要站起来给她行礼,就连忙过去按住她,三指顺势搭上她的脉。
“遇到刺客那天你中毒了,”苏朝颜给她解释,感受着她的脉象,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现下已经无碍了,要抓紧养好身体啊。”
“谢谢小姐。”
秋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苏朝颜,鼻子一酸,就红了眼圈。
她知道一定是苏朝颜救了自己,还让她不合规矩地睡了主屋。
如果她知道苏朝颜为了照顾她劳累过度晕倒,那更要心疼死了。
苏朝颜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一阵心软,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你本来就是受我牵连,不要想太多,抓紧好起来才能保护我。”
苏朝颜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实在不安全,主动来找苏淮帮忙寻些可靠的工匠,要在院中修机关。
却听闻她母家平安侯府来人了。
平安侯一身玄色衣袍坐在正厅,头发干枯蓬乱,眼窝深陷,身形佝偻,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眼前的茶杯。
听到苏淮进来的脚步,眼珠缓慢地转了一下,才有了一些生气,他语气悲愤。
“苏相,我儿昨日被睿王所害,你要与我同心为我儿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