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邈曾是尊贵、备受先帝疼爱的皇子,何曾受过这份屈辱。
“你们的身契都在这儿!今日要走的拿着身契赶紧滚!过了今日再有逃脱者,一律杖毙!”
那是萧邈第一次直面人性自私。
最后留下的,只有梁总管与明意。
自那之后,过了十年。
明意越长越大,萧邈一心扑在振兴秦州之上,直到有人向他求娶明意,十五岁的明意第一次违逆他,誓死不嫁,那时萧邈才知她的心意。
明意成了他的房中人。
后又成了管事姑姑。
虽无名无分,但因萧邈会来她屋中,一年四季都常备着他的衣衫。
侍候王爷沐浴后,明意侍寝。
二十三虽的秦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不贪恋美色,不常来后宅歇息。便是来明意屋中,也不过分贪男女之欢,大多就一回了事。
今夜却迟迟不肯放过明意。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腰腹、肩膀、胳膊、手掌、指腹无一不孔武有力。明意清瘦,被秦王掐着腰肢不容她避开,成了疾风骤雨里的孤舟,在海浪中飘零起伏。
孤舟几乎快潮水覆没。
她艰难的喘息,被逼出眼泪,忍着羞怯低低哭出声来,说着疼,求着他放过自己。
萧邈垂眼,看着腮边落泪的明意。
女子眼底被情欲沾染,无措的、依恋的望着他。
他停下动作,气息粗重紊乱,浑身浮汗。
明意还来不及喘一口气,裸露的肩头被一双手掌握住,竟是将她翻过身去,明意陷入慌乱,跟着疾风袭来的浪狠狠拍在她的身上,连叫声也来不及止住。
她埋着头,将呜咽声吐入被褥之中。
长夜漫漫。
窗外鹅毛大雪静静飘落。
将地上所有泥泞都掩盖再纯白之下。
屋中,风停雨歇。
明意侧躺在锦被下,身上仍不断浮出细汗,她本该起身去打水来,服侍王爷清洗,才动了下,下身刺痛。
她抿了下唇,看向身侧闭目调息的王爷,轻声道,“我让桃花送水进来?”
萧邈睁开眼,眼底褪去情欲,又恢复了平日清冷。
“不急。”
若非声音暗哑,明意都要以为刚才的秦王是她的错觉,想起方才种种,她面上忍不住发烫,咬着唇试图将半张脸藏到被子下。
“…是。”
她轻声应着。
屋中陷入寂静。
她累的昏昏沉沉,险些先一步入睡。
“明意。”
耳边传来王爷的声音,她惊醒,睁着双惺忪的眼,眼角残留着方才激烈后的痕迹。
“侧妃之事已定下,是兵部杜侍郎次女,婚期定在明年三月,把茗香苑布置下,拨给杜氏婚后住。”
……侧妃?
继梅氏、左氏之后。
王爷也要有侧妃了啊。
明意挤出一丝笑来,忽略背脊涌上来针扎似的刺痛。
“奴婢记下了。侧妃在京城长大,身份尊贵,平日所用必定都是极好的,院中一应摆设现打应该是来不及了,到时从库房中拿出两套桌椅屏风来,虽都是当年从京城带来的,但每年都有木匠来保养。旁的或打或买,也就够了。”她长长一段话说完后,因情事而生出的胭脂色在脸上褪尽,双眸仍温柔,“王爷意下如何?”
又变回了平日的明意。
萧邈看着她平静的脸,移开视线,“这些你安排就好。”
明意应了声是。
撑着胳膊坐起身来,“奴婢去打水来。”
“不必,我回前院去歇息。”
明意的背脊一僵。
“…是。”
她低着头,屏住几乎要落下的眼泪。